3

3

我倒在路边,寒气入骨。

有人推了推我,将我小心翼翼的抱起来。

“晚晚......晚晚......”

这声音是陆靳言还是我哥我又有点分不清了。

我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原来都不是啊,原来都是我的幻想。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额头,烫的像沸腾的开水。

看到我满脸被血糊住,把好心叫醒我的大哥吓了一跳。

我用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头重的像铅球。

大哥问我需不需要帮我叫救护车,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独自撑着这副破败的身体走到了医院。

天已大亮,冻的僵硬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挂了其他医生的号,静静等着。

陈医生看到独自坐在走廊座椅上的我,一脸疑惑:“怎么在这坐着?哪里不舒服?”

我抬头看他,有点心虚:“发烧了,来开点药。”

“你跟我进来,我看看。”

见我不动,他停下脚步问我:“怎么了?”

“我挂了别的医生的号,没什么大问题,拿点感冒药吃就好了。”

“谢晚!”

眼见眼前的男人生气了,我才起身跟着他进去。

其实我就是不想麻烦他,每次来陈医生这里,他不是帮我免诊治费,就是帮我垫付药费,我欠的太多,怕死之前还不清。

陈医生问了我的情况后,眉毛瞬间拧成一股绳,他语气严肃:“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还是尽快住院吧。”

我在手机上重新挂了他的号,故作轻松的:“不用了,反正也治不好了,不如多赚点钱。”

“陈医生,帮我开些能止血的药吧,最近流血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陈言知道我的情况,瞬间一言不发,我看到他眼尾泛红,偷偷转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说话。

“那也要住院,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

“下次吧。”我打断了他,没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张开的嘴巴又合上,半晌没出声。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陈医生上次说要给我介绍个案子,我还能接吗?”

他拒绝的很快,“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工作。”

我没办法,求了他很久,才勉强愿意把他那朋友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我向他保证:“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你朋友打赢这场官司的。”

想了想,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又再次保证道:“等赚了钱,我马上来住院。”

这小半个月我都过的很顺利,陈医生那朋友的案子很好处理,证据充足,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结案了。

我看着银行卡上打过来的尾款,知道是看在陈医生的面子上,才这么信任我。

所以我打了个电话约了陈医生吃饭,想好好感谢他。

在饭店碰巧又遇上了他的同事,干脆凑了个桌。

众人刚刚落座,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陆靳言。

他看到我,没有丝毫表情,拉开椅子坐下。

他和陈言同一科室的主任是好友,也和他们关系不错,只是偏偏看陈言的眼神很不友善。

席间陈言帮我挡酒,他在一旁劝酒。

“我记得谢小姐酒量不错的,怎么今天不给面子吗?”

陈言脸色难看,替我拒绝:“她喝不了。”

陆靳言一副不罢休的样子,上前给我倒酒。

“能不能喝谢小姐清楚。”这语气充满了威胁。

我知道,今天这酒如果不喝,他很快就会针对陈言了,他一向这样不择手段。我不想牵连到陈言,拿起那杯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烧心烧肺。

我喝一杯,陆靳言陪一杯。

接连喝了很多杯后,我醉的厉害。

众人见情况不对,开口阻拦:“谢小姐酒量不错,下次有机会再喝吧,今天差不多了。”

陆靳言好像不愿意放过我,继续倒酒。

他好友拦住他,开玩笑的说道:“再喝下去,你老婆该来找我问罪了。”

陆靳言神色一怔,盯着我。

我神情慌乱,除了陈医生,他们还不知道,陆靳言五年前娶的人是我。

“离婚了,她没资格管我。”

我一瞬间有种错觉,他的语气好似在赌气吃醋,可抬头看他那眼神里,是带着明显的恨意。

我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是恨我的。

从五年前我拆散他和苏彤的那一刻开始。

陈医生扶着我出了门。

他要送我,可我如今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所以我拒绝了。

酒劲上头,我强忍着恶心打算定一家最近的酒店,凑合过一晚。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陆靳言跟在我身后,但我头晕的厉害,漆黑的夜晚视线模糊,好多东西看不清。

我开了一间房,房门要关上的那一刻突然被人闯入,带着我的手臂把我整个人甩到床上。

胃里一阵翻涌,我连忙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镜子里,看到陆靳言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身后。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语气里满是不善:“看来谢小姐和我离婚之后,异性缘不错啊。”

我想要开口解释,又觉得有些多余。

陆靳言看到我沉默,不知从哪来的火,用力的把我甩到一边。

他咬牙切齿:“谢晚,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