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1

我睁开眼,四周是一片雪白。

这是哪儿?

我不是吞药自杀了吗?难道有人发现,把我送进医院了?

等等,这还是我的身体吗?那我的右眼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么长时间,还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看到这个世界。

突如其来的情晰让我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惶恐,来不及思考自己所处的位置。

但在看清病床上仍躺着的陷入昏迷的那个女人,我惊呆了。

这......不就是我吗?

那我是谁?

我连滚带爬的往洗手台前跑,洗手台前挂着个小镜子,可供人们梳洗。

就是在那个镜子里,我看到了“我”的脸。

棱角分明、小眼高鼻、左脸颊还有道淡淡的疤痕。

这不就是我那爱家暴的老公吗?

那道疤痕还是我第一次还手时不小心给他划开的,因为这个痕迹,我被打得更狠,三天下不了床。

难道上天有眼,给了我二次生命,让我重生在了他的身体里?

我冲出了病房,贴在门上按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她”还在昏睡着,只是不知道她也变成了他,还是变成了动也不会动的植物人。

就在我一眨不眨的盯着病床上的人时,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我吓的一个抖擞,猛的回头:「谁!」

婆婆苍老的脸从我肩膀处探出来,笑得一脸奉承:「儿啊,你那残疾老婆怎么样了?」

我愣了愣,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婆婆私下里对我的称呼一直都是“残疾”“废人”,可她明明知道,是他儿子的恶意报复才让我右眼看不清的。

而且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尽管我们扯证了,可她一直让我喊阿姨,那年她过生日,我为了哄她开心,特意喊了一声“妈”,可谁知她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脚骂我,嫌我弄脏了这个称呼。

我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过了这么久的日子。

看我愣神,她继续道:「怎么了?是不是那废人吞药自杀吓到你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非得喜欢这样的,看看她那次给你打的,我现在还心疼呢!」

说着,她准备伸手抚上我的脸。

我下意识的挥开,道:「可是,我…不,萌萌眼睛受伤了不也是我当时弄的吗?」

婆婆翻了个白眼:「你既然提起来了,那我可就实话说了。要不是她当什么模特勾引男人,你能下手给她眼镜盒里倒胶水吗?她水性杨花,骚眼珠子盯着男人就不放,瞎了都是她自找的!」

我浑身如坠冰窖,原来这么长时间,这个女人都是这么看我的。

2

婆婆笑了下:「瞧我,还说这个,她没死吧?」

我摇了摇头,忽然被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一跳。

从窗户看进去,原来我的身体已经醒了,此时正难以置信的将床头柜上摆着的东西扔了一地。

婆婆脸色一变,当即准备进去训斥,被我一把抓住了:「妈,我说她就行了,我饿了,你给我买点饺子吧。」

我…不,她儿子最爱吃的就是猪肉馅的饺子,婆婆肯定会同意。

果然,她虽冷哼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什么,但身子还是离开了。

我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病床上的女人就疯了似地冲我大喊:「孔萌!你到底用了什么恶心办法,快把咱俩换回去!你这瞎眼怎么是黑的,我看不清,我看不清!」

我冷哼一声:「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黑啊......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女人,不,周子维惊慌的看着我:「你是因为这个才找的邪恶方法跟我互换身体的?不…当时不是都说通了吗?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这么做的......谁让你去做什么瞳模,跟别的男人说话聊天…」

我气不打一处来:「不,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你妈对我的羞辱和践踏,以及你对我的家暴,这个结果是你应得的。以后你就做好“孔萌”,而我,将顶替你活下去。哦对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邪恶方法,我们之所以能互换,大概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我的悲惨遭遇了吧?」

周子维摇摇头,差点要从床上跳下来打我,可是他太虚弱了:「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妈从来没有羞辱过你,她只是脾气不好而已,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意思是,在我嫁给你之前,她就不是这么辛苦了?她的辛苦是你带给她的,凭什么让我背锅!」

周子维还想说什么,伸出来的手指着我,在空中悬停。

我看着他的样子,准确来说,是这具身体的样子。

尽管岁数不大,可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和沧桑,皮肤也不再光滑,偶尔上面还有几个痤疮,甚至连右眼瞳孔上都好像结了一层蜘蛛网,雾蒙蒙的一片。

原来,我在他眼里竟然长这样。

怪不得周子维不愿意碰我,也难怪他妈更是看我不顺眼。

婆婆很快就回来了,她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孔萌指着鼻子准备骂周子维”的样子。

这可把老太太气坏了,把铁饭盒里端的饺子往隔壁床一扔,叉着腰就开始叫骂了起来:「孔萌,我看你是不想过了!你吞药自杀可是我儿子把你送过来的,你不好好对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了,还在这儿指指点点的!活该你是个孤儿!你再敢随意指我儿子,小心我找你叔去,让他把那10万块钱还给我!你这个破鞋,我们周家看不上!」

她这一番话,弄得我和周子维脸上都铁青一片。

周子维是被骂懵了,他没想到,他那万事都和颜悦色的妈妈,在面对儿媳竟然是这么一副脸孔。

我是气极了,婆婆说的对,我是孤儿,从小由表叔表婶抚养大,吃的是残羹冷炙、用的是表哥淘汰下来的旧东西,就连婚姻大事,都是周子维仅用了10万块就买断了的。

我惨了一辈子,接下来的半辈子可不能这样度过了。

捏了捏掌心,我回过神来,刚准备说话,周子维显然没弄明白眼下的情况,噘着嘴:「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饿了......」

婆婆一愣:「安眠药灌你脑子里去了?谁是你吗?」

我抿着嘴努力不笑出声,当初周子维可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咱俩都领证了你还不改口,我看你是存心不想嫁给我!」

我哭丧着脸给他解释,是妈不想让我这么叫她,可周子维冷笑出声:「你放屁!少给自己找借口!我妈是这样说话的人吗?」

反观现在,他生怕自己被当成神经病,一心扮好我的角色,呆愣地看着婆婆:「可是我和孔…我和子维都领证了,为什么不能叫?」

婆婆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领证?结了婚还能离,一本破证算啥?只要在我这儿不过关,你就永远不是我周家的人!」

3

我皱了皱眉:「行了。」

阻止的不仅是他俩,更是因此而受伤的我的身体,看着顶着我的身体被骂的周子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我扶着婆婆的肩膀,大力将她推了出去,让她安心回家。

我则返回去捧起了临床的饺子,一口一个吃的香。

周子维咽了口唾沫:「给我吃点,否则…我就告诉我妈咱俩互换身体了!」

我斜眼瞅他:「你觉得你妈会相信?咱不是拍电视呢啥,还整上玄幻了?如果你不想被当成精神病关进去,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看你妈会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被我一噎,周子维怂了怂,但还是咬咬牙:「孔萌,我说我饿了!」

猛然间,我又想起了从前他板起脸数落我身材的样子,那时,他总说别人家的女朋友腰细胸大,让我向人家看齐,可我实在不知道,我已经84斤了,还要看齐到什么地步。

我狠狠往嘴里塞了两个饺子:「饿了?饿了正好,看你胖的,减减肥吧。」

在周子维吃瘪的神色里,我狼吞虎咽不知饺子是何味儿,三两口就吃完了。

这身体不光有劲,吃的也比我多,放在原来,那些饺子足足是我一天的饭量。

休息了片刻,在周子维怨毒的眼神和惊恐的挽留声里,我回家了。

躺在家里的感觉比在医院舒服多了,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总能让我想起那段噩梦般的回忆。

那时我刚被下药,明明周子维已经回来了,却还是趾高气昂的看着我,让我认错。

我一直认为瞳模只是一个职业而已,比起手模腿模胸模,我露出的只是无伤大雅的眼睛,可就算这样,周子维还是不满意,他甚至认为我跟pr聊天,是要给他戴绿帽子的前奏。

我拒不认错,周子维就拖着我不肯送我去医院,眼里的灼烧简直能要了我的命!我挨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了,我疯了似的求他放过我、疯了似的道歉,周子维才勉为其难的把我送去,还嘱咐我,去医院看病时要说是自己不小心拿错了。

当时的我就像被猪油蒙了心,完全按照他的话做的。

可送去后也因为延误了治疗时机,眼睛已经救不回来了。

而始作俑者在得知后只是淡淡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都说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

看看现在,以前在家里谎称自己腿疼腰疼干不了活的婆婆,此刻却为了“我”能有一个良好的睡觉环境,主动出击把卧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

她一边拿着洗地机来回溜达,一边漫不经心地跟我聊天。

我看着她熟练的操动起高级电器“洗地机”,全然忘了当时是怎么交代我的——做家务不要用洗地机,又费电又不顶用,家里啊,就是得手擦才能干净。

我听了她的话,每次只能用抹布擦地,偶尔她出去跳舞我才能用用拖把——她回来会摸洗地机的电机位置,看我是否偷偷用了。

「儿啊,你说你成天在家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光凭妈这点退休金倒是够你活,可你们一旦有个孩子......你说上次给你介绍的工作你也做不了,你不想个什么别的出路?不过那老板的女儿也水灵,听你说你们相处得不错,最近呢?有进展不?」

老板的女儿?

看来周子维是想背着我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啊。

有这种好事儿居然不告诉我?

我打了个哈哈勉强糊弄过去,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指纹往上一压就解开了锁。

互换身体的冲击太强了,我竟没来得及打开他的手机一探究竟。

熟悉的微信界面上,除了已被免打扰的“孔萌”发来的99+消息,还有一条引人注目的置顶,备注是A女神。

「你上次说有机会请我去听交响乐的,我看过了,这周三晚上就有一场,你来接我吧!」

下面是周子维的回复:「遵命,我的女王殿下。」

我果断点开他的交易记录,果然,最近的是一场在市中心大剧院的高雅乐剧,我冷笑出声,以周子维的水平,怕是连演奏者的名字都叫不出来,还敢好意思说“我也喜欢”,看来这次肯花两千多买票,也是为了博红颜一笑。

他不是上赶着当人家的乘龙快婿吗?

那我肯定要满足他。

我冷笑着打开孔萌的聊天界面,他从一开始愤怒的辱骂我、嘲讽我,到后来认识到事态严重的道歉、甚至给我发了足以刷好几页屏的小作文来忏悔,消息加起来足足有百十来条。

当然,最近的一条是一个心碎小狗的表情,再加上一条委屈巴巴的文字:「我要出院了,你和妈能出个人来接接我吗?」

心碎小狗是他向我撒娇的惯用伎俩,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吃这套了。

是的,我在家里窝着的这几天一次也没去看过他,更别提给他花钱请护工了,任由他在病房自生自灭。

因为我坚信,如果躺在那里的人真是我,他和他妈一样能做出来这种事。

而我只不过把他们对我的方式还给他们,他们怎么就接受不了了呢?

4

我趿拉着拖鞋去厨房觅食,正好看到了厨房里焖着的一罐子鸡汤,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挑眉,看向边看电视边嗑瓜子的婆婆:「妈,你居然给孔萌熬鸡汤了?庆祝她出院?」

她嗑瓜子的手微微一顿:「什么出院?她啥时候说自己要出院了?你少给咱俩找事,妈那鸡汤是给咱俩喝的!你二姨听说孔萌生病住院了,前些天特意送来只小鸡,这可是正宗的土鸡,给她吃多浪费?等等,你说孔萌要出院了?」

我从锅里舀了勺鲜掉牙的鸡汤一饮而尽,晃晃手机:「这不,给我发消息让去接她呢。吃药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结果,现在想起来求人了。」

只有我知道,我吐槽的正是过去那个懦弱不自知、安于被压迫的自己,从今天开始,我要反击了。

婆婆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别搭理她,咱俩回头热热喝。」

我仿佛“周子维”附体了似的,心安理得的点头,回卧室找到了自己的备用机,将周子维出轨的证据都记录了下来。

就是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被三了的富人家的小姐,在知道周子维只是把她当成平步青云的阶梯时,会作何感想?

除此之外,我还在他手机里找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东西。

我在跟周子维相亲时,他还是一个有正经工作的人,听说是在某个企业做会计,当时表婶还一脸羡慕的说,周子维一定是个年轻有能力的人,否则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在大单位做会计呢,要知道会计都是脑子够数的人才能做明白的活。

我当时也想着,他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在深入接触以后,他确实让我眼前一亮,他有谈吐、有能力,还有点小幽默。

可现在想想,谈吐还不如吐痰,能力也就小指头那么一点,至于幽默…如果长的幽默也算的话。

我实在想撬开当时自己的脑子,看看自己是怎么看上他的。

我俩好了没多久,就出了我眼睛的事。

表叔和表婶一看我成了小残废,当即决定让周子维赔钱,可周子维不光赔了钱,还买断了我,而当下的我,竟然也觉得自己是半个瞎子了不好嫁人,难得碰到他愿意负责,没几天就将错就错的跟了他。

可谁知道,这一步错,步步错。

我俩结婚后没多久,正是用钱的时候,可周子维突然就辞了职。

问他,他也只是草草挥了挥手:「男人的事儿跟你说多了也不明白。」

而现在,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辞职了。

他私下挪用公款,做假账,趁公司还没发现就以家里有事的名头自请辞职,而他们老板是个典型的没脑子富二代,平时根本不看账面,只要不亏损的太狠了就行。

就这样,周子维好运的躲了过去,而现在恐怕他用来装大方的钱,也都是那时盗用前公司的公款吧。

只是可惜,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他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互换身体呢?

我俩围坐在桌前喝鸡汤时,门被敲响了。

婆婆怕我动弹一下,一边念叨着是哪个催命鬼,一边迅速起身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赫然是已经消瘦了一圈,头发干燥枯黄,脸色非常差劲,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孔萌,也是顶着孔萌躯壳的周子维。

周子维耸了耸鼻子:「妈,你们怎么能背着我鸡汤呢!」

谁料婆婆白眼一翻:「我没跟你说过吗?谁允许你叫妈,只能叫阿姨!而且什么叫背着你喝鸡汤,这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子维气的支支吾吾的,竟一把冲进来,把带着的东西一股脑扔在了地上,分类公司的怒吼着:「我看你们才是疯了!你知道吗!我跟孔萌互换了身体,我是她、她是我,我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吗,你竟然这么对我!还有你,孔萌,你竟敢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不去看我!你......」

婆婆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她看看我,又看看他。

「你说你是子维,他是孔萌?」

我心道不好,难道这么快就要被揭穿了吗?刚准备说什么,婆婆摇着头嘀咕着“疯了疯了”,就准备去打电话。

5

她摁了几个号码:「他二姨啊,你前几天说有个精神病院电话是多少来着?......」

周子维离他妈近,当下就按断了。

这下轮到他慌了:「不,我没疯,我不去什么精神病院!」

婆婆冷哼一声:「这还没疯?都说什么身体互换了…你要是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跟我换呢?」

周子维嗫嚅着说不出话,是啊,为什么跟他换身子的偏偏是我呢。

婆婆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忙道:「儿啊,没吓到你吧?汤也喝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周子维准备提起东西回到卧房,婆婆一把拉住他:「诶,谁让你回了?」

我嗤笑出声,自己悠哉的回了屋,剩周子维在外面打扫我们吃剩的残羹冷炙,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喝上口飘着油花的冷汤。

我玩手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女神发来的消息。

「你最近怎么没有每天跟我说早安晚安了,你在忙什么?」

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骗到她的,否则一个见多识广的富二代女孩怎么会看上表里不一的**。

但现在很显然的是,这个备注是女神的人,已经被周子维坚持的“舔狗计划”拿捏了。

我简单的敷衍了一下,重心落在后天见,但声称自己的车坏掉了,没办法接她,只能跟她在剧院门口见,女神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接受了,这还是后来我以给她准备了赔罪礼物为借口,才让她没有那么生气的。

赔罪礼物去哪找呢?我又不是冤大头周子维,怎么可能给女人花钱。

思来想去,我拿了婆婆放在我们屋里的陪嫁戒指,是一颗硕大的祖母绿,想当初给我的时候她还千般不愿意,非要以这是周家东西的名头放在柜子里,由周子维看管,我一动柜子就跟我生气。

可谁能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去了别人的兜里呢?

夜里,忙碌了一晚上的周子维拖着尚未康复、疲惫至极的身躯回来了,看到躺在床上悠哉的我,他恼了:「我辛辛苦苦的忙这忙那,拖着病秧子身体从一回来就没休息过,你反倒躺着好活起来了,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吗?」

他愣了,好像又想到以前他对我的态度,半跪在我床前,软了声音:「老婆,你能不能跟妈坦白咱们的情况啊?你知道吗,她刚才让我......」

我看向他:「让你怎么了?」

那老婆子还有什么折磨“我”的方法是我不知道的吗?

周子维咽了口唾沫,难得一见的脸红了:「她说为了我能生个一儿半女,给了我一碗浓盐水,说是什么秘方,而且还让我喝鸡血......」

我当即翻了脸,且不说会造成什么疾病,万一感染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这老太婆还真是恶心。

但表面并没有表露出来,我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转了个身:「没事,你听妈的,反正她也不能害死你,她都是为了你好。」

何况,你不是一直让我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虑吗?

我现在还做得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