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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落幕后,我和乔清苒挨个给嘉宾敬酒。

几十桌走下来,我被灌了不少,脚步虚浮。

宴席散尽回到家后,乔清苒将我扶到床上躺下,就火急火燎地要出门。

我拉住她的手,哑声开口,“老婆,我头好痛,你能不能帮我倒杯热水?”

乔清苒猛地甩开我的手,眼里尽是不耐。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你头痛睡一觉不就好了。修哥今天被灌了不少酒,我不放心要过去看一下。”

新婚夜,我的老婆却要去照顾另一个男人。

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头一次冲她发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你只是他妹妹,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乔清苒不悦地拧起了眉,抓住我的领带迫使我凑近她的脸。

“关帆,你跟一个不婚主义的人吃什么醋?我要真跟他有什么还轮得到你?真是胡搅蛮缠。”

说完猛地一把将我甩到床上,踩着高跟鞋匆匆走了,大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月凉如水,我独自一人躺在大红色的鸳鸯喜被上,眼泪无声滑落。

一夜未眠。

浑浑噩噩地待到天亮,头疼非但没有半点减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厨房倒了杯水,服了两片止疼药。

打开微信,消息栏空空如也。

又刷了会朋友圈,看到了马元修凌晨两点发的动态。

“突然发现,身边有个人的感觉也还不赖。”

配图是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和背对着镜头蹲下收拾狼藉的乔清苒。

远处,还有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像是喝醉的呕吐物。

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几乎快要拿不住手机,视线在这张照片上愣怔了许久。

我跟乔清苒认识在五年前的一个大雨天,在我还是一只狼人的时候。

那年,我被猎狼人追赶。我变回狼的模样四处逃窜,误打误撞跑到了城里,在穿过马路时被汽车撞断了腿。

大雨如注,我躺在马路中间奄奄一息,静静等待着死亡。

来往的行人中,只有乔清苒一人停下了脚步。

她冒着大雨,用外套把我包裹着带到了宠物医院。

即使她的动有些粗鲁,尽管她一路上嘟囔着吐槽这只狗真丑。

但我还是沦陷了。

在宠物医院的半个月,她经常过来看我。

但是医院的护士居然说,乔清苒救我是为了接近那个冰块脸的兽医。

我才不信。

伤养好后,趁她们不注意,我逃回了草原,求着祖奶奶将我彻底变成人的模样。

祖奶奶叹息一声,“你可想清楚了,要用几百年的修为变成一个寿数只有百年的人类?孩子,变成人了可就变回不来了。”

我坚定地点了头。

挨过了四十九天的断骨重生,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了。

我领了个孤儿的身份,很快在社会站稳了脚跟。

我疯狂地追求她,宠她护她,把她惯成了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任性小公主。

这么多年,我连橘子都不舍得让她亲自剥。

可如今,她却任劳任怨地给另一个男人收拾恶心的呕吐物。

心里闷得要命,头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