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爬床成功

长生公公的突袭,我没有躲。

因为不能暴露我的好身手。

好在长生公公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锐利的刺尖只是轻轻地扎了我一下,便定在那里,未再刺入半寸。

我佯装钝感,后知后觉似地捂着刺痛的那处,满脸惊恐,慌乱地起身跪在地上。

“长生公公饶命,柒娘只是想亲自替殿下暖暖身子,并无歹心。”

跪在那里,我几乎是五体投地。

虽看不到长生公公此时的表情,但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头顶那道犀利的审视。

寝殿内明明热得很,周遭的空气却如同被瞬间冻结,冷肃寂静,可以清晰地听到各处银丝炭燃烧时的噼啪声。

豆大的汗珠顺颊而下,那不是紧张的,而是热的。

此时此刻,长生公公的心境如何,我不知道。

我的内心却是如古井无波,毫无半点害怕慌乱的情绪。

姐姐们说过,与敌对峙,心态相当重要。

谁慌,谁先露出马脚。

回想过往十五载,能让我方寸大乱的,仅有那么几次,还都是与于世生死相关的时候。

因为于世对我来说,是唯一重要的人。

我刚刚走了一会儿神,耳畔便传来重重的一声深呼吸,随即长生公公收敛周身的杀气和戒备,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阴柔清亮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只听长生公公又恢复了原本的和善。

“那就有劳柒姑娘了。”

终于,我成功地爬上了魏驰的床,还扒了魏驰的衣服。

离晏王交给的首要任务,又近了一步。

厚厚的棉被下,我穿着肚兜,将魏驰搂进我的怀中,用我的体温驱赶他体内的寒气,以缓解他那无人可知的疼痛。

魏驰的身体跟个大冰块似的,真的......好凉快!

因为殿内实在是太热了,长生公公光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热得直擦汗,更别提这被窝里还放着好几个汤婆子。

就跟沙漠里遇到清泉似的,我紧紧地抱着魏驰,感受着那阵阵凉意中和了我周身的热气。

真舒服,早知道早爬床了。

我心里寻思着,这若是到了盛夏三伏天,魏驰也能天天犯病就好了。

到时我就可以用他的身子来降暑,不用再费力扇什么扇子了。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忙活了一天的我,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许是身为细作,警戒机敏已刻在骨子里,没由来地我突然清醒。

一睁开眼,魏驰的目光就直直地撞进我的眼底。

我与他面对面躺着,脸离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虚弱的喘息,可以清晰地看清他面上肌肤的纹理。

魏驰的身体没有昨晚那么冰了,但他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和双唇都惨白如纸。

他就像只爪牙锋利却受了重伤的大猫,随时会扑咬,却又有些惨萌,让我看了挺想蹂躏一番的。

外面天色已亮。

在床榻边守了一整夜的长生公公困得站在那里直磕头,根本未曾留意到我和魏驰都醒来。

凝视着魏驰那双点漆如墨的眸眼,我犹豫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添把火主动投怀送抱,亲上去呢?

斟酌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魏驰一直都在怀疑我细作的身份,我怕弄巧成拙,光溜溜地死在他的床上。

我得做姜太公,愿者上钩。

微微咬唇,我面带羞涩地偏移视线,小幅度扭动身体,试图抽回搂在魏驰腰身和脖颈上的手。

“别动。”

不知何时搭在我腰身的手臂收紧,魏驰将我往他身前又圈了圈,禁锢着我,不让我起床。

我的脸被迫埋在他的怀里。

缓缓眨了下眼睛,我突然惊察到一个事实。

魏驰他好像是行的。

因为我被什么很硬的东西,给顶到了。

姐姐们的谆谆教导开始在耳边回响,我的小手也跟着蠢蠢欲动,很想探向那里,快点把勾引**的任务给办成了,去跟晏王交差。

可我再一次忍住了。

只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两句话,像在给魏驰用咒似的。

“摸我。”

“快亲我。”

......

“为何在本王的床上?”

魏驰突然冷声质问,打断了我的心声。

“奴婢看殿下冷得紧,便想用身子替你暖暖。”

“......”

默了须臾,魏驰开口道:“你错失了一次好机会。”

话虽说得含糊,我却清楚魏驰口中的好机会是指杀他的机会。

我真想反驳他一句:你想多了,晏王认为的好机会,跟你的看法不一样。

可我口是心非,却装无知:“奴婢不懂,还请殿下明示。”

脸前紧贴的胸腔微颤,我听到魏驰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话落,魏驰推开我,起身下榻。

我也紧忙穿好衣裙,跟了下去,同长生公公一起侍奉魏驰洗漱用膳。

长生公公今日心情很好,同我说话更是比先前熟稔亲近了许多。

“别说,柒姑娘的法子还真是管用,以前殿下旧疾复发时,冷寒蚀骨,疼得整宿整宿睡不安稳,这次多亏了柒姑娘,殿下后半夜睡得极好。”

“长生公公言过了,这都是柒娘该做的。”

“柒姑娘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法子的?”

我如实答道:“儿时在冰雪寒天时受冻生病,也是冷得身子骨疼,家人便是用这种法子照顾我的。”

“原来如此。”

长生公公同我鞠了一躬。

“昨夜咱家多有冒犯,在此赔罪,还请柒姑娘勿怪。”

我紧忙扶起长生公公,“长生公公真是折煞柒娘了,知公公是替殿下安危着想,柒娘理解。”

第一次,小太监长生同我笑脸相待。

别说,身材清瘦的长生公公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如月,还怪好看的。

算起来,长生好像也没比我大几岁,跟于世年级相仿,都是二八少年郎......

不对,长生公公可算不上小郎君了。

但相较于他的年纪,长生公公同魏驰一样,都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和性子。

魏驰的病接连复发了两三天,我跟他也同床共眠了两三天。

虽然**他的进展仍很缓慢,但我明显感受到魏驰这两日看我的眼神,多了点别的情绪。

他似乎在挣扎,在隐忍。

阴冷、锐利的眼神中,染了些淡淡的情欲。

来吧,魏驰。

求你快点上钩!

我在万花楼学的那些活儿,可都等着给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