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凤汐月后背一凉,冷汗涔涔。

她特意选的罕有人走的小道,怎么会碰见谢梵?

见她不语,谢梵缓缓走近冷嗤:“凤汐月,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凤汐月转身护住沈榭。

着急解释:“此事与他无关,我只是瞧他眼熟,寒暄了一句。”

这事本是她撒下的慌,不能牵连无辜的人。

凤汐月说完,立即跪下认错:“太子殿下,汐月确实没心上人,那日所言不过是情非得已,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谢梵得意地望她,冷笑。

“你不用解释,孤也知道,不过是吸引孤注意的把戏而已。”

“而你的把戏孤早就看烦了,看腻了。”

厌烦?

她为他在天门山下长跪七日,求来救命的天山雪莲时,他怎不说厌烦?

她为他求心痛隐疾,跪民间神医求丹药救命时,他怎不说厌烦?

凤汐月心酸至极:“是汐月错了。”

日后,她不会再犯了。

谢梵收了冷倦目光:“罢了,你便在此地跪着,跪到日落,孤便不再追究。”

凤汐月俯身跪地谢恩:“谢太子殿下恩典。”

谢梵懒得再看她一眼拂袖转身,外袍衣锋刮过凤汐月苍白小脸,血痕立现。

疼。

听着谢梵脚步声走远,凤汐月缓缓跪直了身子。

她才启唇对身后道:“你快些离开,此地非等久留之地……”

话音未落,沈榭冷声打断。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凤汐月僵了瞬,无言以对。

是了,此前种种皆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她能做的,只有及时止损。

凤汐月整整跪了十二个时辰,是大哥背回府的。

在床上躺了三日,才缓过来。

此间谢梵未曾登门看望,倒是淑妃来得紧。

“汐月,太子这几日忙于政务,抽不出空,特地请本宫来看看你。”

凤汐月神情淡淡:“无碍的。”

她早就猜到他不回来,因为正逢月中,沈清清来癸水的日子。

谢梵定会寸步不离沈清清左右。

他流落民间时,沈清清日夜为人浆洗衣裳时赚取银钱养他,留下了体寒痛经的病根。

淑妃赞她:“好孩子,明日太子的生辰,本宫等你前来。”

淑妃一走,阿栗就捧着新衣裳欢欣进来。

“**,在尚衣阁定制的如意云纹衫到了,明日太子生辰定能让太子侧目。”

凤汐月淡淡瞥了一眼。

衣裳刺绣精致,如意云纹栩栩如生,手工一流。

凤汐月:“收起来吧,我明日**这件。”

阿栗笑容一僵,不解道:“为什么,这可是**您特意为太子生辰定做的,怎么……”

凤汐月神情淡漠:“到时你便知晓了。”

翌日,太子寿辰。

东宫人声鼎沸,盈满来道贺之人。

来往宾客锦衣华服,而凤汐月一袭白衣素裙尤为简朴。

频频惹人侧目,私下议论起来。

“太子妃怎么穿得如此素雅?平日她不是最喜出风头吸引太子注意的吗?”

就连阿栗也满腹疑惑。

捧着一匣子金银珠宝,闷闷不乐。

“**怎么不将为太子专门求来的鸳鸯图拿来,换了这般不走心的金银珠宝?”

她却只淡淡:“用心之人无需讨好,无心之人即便倾力讨好亦无用。”

阿栗顿时咋舌。

她家**好像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她看到沈清清一身如意云纹衫出现时,更加笃定她家**非同一般了!

因为沈清清身上穿的,与凤汐月定制的那件一模一样!

没错,这正是凤汐月刻意换掉衣衫的原因。

上一世她意外与沈清清撞衫,谢梵却认定她故意滋事攀比,更是记了她一笔。

这辈子她避其锋芒,只求能相安无事。

然而,在场宾客却还是将她与沈清清比较起来。

“这还没名分,着装就如此花哨,这不是明摆着抢太子妃风头吗?”

“是啊,到底是村妇,不知礼数,妄想着披着这层皮,就从山鸡变凤凰了?”

沈清清惶恐不安,珠泪莹莹躲到谢梵身后。

谢梵脸色一黑,怒眼直指凤汐月:“你今日难得换了心性,着装如此朴素,他们都说你的风头让清清抢走了,你怎么看?”

凤汐月指尖陷进掌心,还是没躲掉。

她起身行礼,端庄大方道:“回太子殿下,臣女大病初愈衬不起华丽衣裳,沈**沉鱼落雁与华裳相得益彰。”

“你倒是恭顺大方。”谢梵牵起沈清清,走上主位落座。

他一把将沈清清搂在怀中,冲凤汐月冷冷一笑。

“既如此,孤便全了你的名声,今日,就由你亲自伺候清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