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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昏沉之间,听到了无声的哀泣,听到了丧钟的声息。

更听到了谢驰的怒吼。

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朦胧之间,只听到大夫断定我难产,生机寥寥。

而谢驰,似乎将杨婉抓了起来。

「谢郎,她与你相遇不过六个月,却这样早生产,你就不疑心什么?」

「孩子,孩子一定不是你的!」

「闭嘴!」

生产的疼痛离我越来越远,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满面焦急的谢驰。

他没顾得上处理杨婉,问着大夫:「人还有救吗?」

大夫摇摇头。

我也跟着摇摇头。

谢驰这才发现我已经醒了。

他凑上前来,双手似乎想要拥住我,颤抖片刻,却是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就这么想死?」

谢驰双目通红,怒声吼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像这样痛快地死了?」

他大声说着不许我死,手指却只是印在我的脖颈上,并未用力。

也许他用了力气,只是我感知不到,不觉得痛。

我对上他的目光,只是扯了扯嘴角。

我想说,他早该知道这个结果的。

「那天,是我故意......没救你哥哥。」

我说着,目光空茫一瞬。

当初谢驰重伤,我见到的是谢驰和他身边兄长。

两个人伤得一样重,可谢驰看着身体更结实。

我药材有限,便做主将谢驰一个人带了回去。

他在不甚清醒的时候,呼唤过他的兄长,醒来之后见到我,眼神一直阴沉无比。

我想他是愧疚的,见他不问,便也没有戳他的伤疤。

之后他将我带回京都前,找人打听过兄长的下落。

想必也知道我没有救他哥哥。

他爱我,更恨我。

将所有的情绪丢给我,对我时好时坏。

我都知道。

所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也早该知道。

我望向他,见到他眼中的痛恨。

不知是痛恨谁。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我即将死去。

再也不用承担他的怒意、他的纠缠。

我闭上眼睛,任由谢驰的脸色狰狞,任由他的手掐住我的下巴,叫我睁开双眼。

任由意识陷入昏沉。

谢驰慌张地捧起我的脸:「奚燕,你不许死!」

「......」

「听到没有,许国使臣已经到了京都,你不想回故国吗?」

「燕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