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的哥哥出了名的清高。

被京圈大**看中当白月光的替身,他不屑一顾。

大**用我们全家性命要挟,哥哥咬牙切齿:「就算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决不会答应。」

后来我家破产,爸爸负债跳楼,妈妈重病身亡,我也被活活烧死。

哥哥却哭着去找大**:「我以后只有你了。」

原来他是想要大**愧疚,真的爱上他,然后顺理成章进入豪门。

再睁眼,我摸着和哥哥相似的脸。

这替身他不肯做,那就让我来做吧。

1

顾嘉看上我哥哥那天直接追到了家里。

她一个眼神,助理便把黑卡推到哥哥面前。

「跟我谈恋爱,一个月100万。」

哥哥铁青着脸把卡推回去。

「我知道顾**的目的,你看我和萧先生长得像,想用钱来让我做替身,白日做梦!」

我听见客厅里的吵闹声从昏睡中醒来。

烈焰焚身的痛苦让我止不住发抖。

临死前看到的场景,是顾嘉带着人往我家里泼汽油,最后将大门上锁,点了一把火。

前世哥哥也是像现在这样拒绝。

顾嘉强行将他掳走,一次又一次拿家人的性命逼迫他就范。

可哥哥眼睁睁看着父亲跳楼,母亲病死,始终无动于衷,坚持自己的孤傲。

我找上门去求他,他可怜兮兮地说。

「哥哥,难道你忍心看到我为了你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我以为他是真的很为难。

所以顾嘉最后拿我做要挟的时候,我放弃了挣扎。

可没想到等我死后,灵魂飘在空中,却看见他搂着那个恶魔。

泪眼婆娑,委屈地道。

「嘉嘉,你杀了我所有亲人,我现在孤苦一人,后半生就只有你了。」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贪得无厌,不甘心只做一个替身。

他想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顾嘉身边。

利用她的愧疚和心疼,成为她心里新的白月光。

而我和爸妈的死是他进入豪门的垫脚石。

前世计谋得逞后,他因为心虚,把我们的骨灰从坟墓中挖出来,撒进臭水沟。

他花钱找大师算过,这样我们就能不入轮回,永世不得为人。

魂魄消散前,我看到哥哥光鲜亮丽地穿着一身奢牌站在太阳下呢喃。

「爸妈,看到儿子现在这么幸福,你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我高兴吧。」

他转身搂住顾嘉,由佣人和保镖簇拥着走进别墅。

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慌乱地抬头打量屋里的陈设,拿起手机查看日期。

太好了,今天是顾嘉遇到哥哥的那一天。

爸爸没有跳楼,妈妈没有性命垂危,我也还活着。

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

2

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从卧室走出来,顾嘉看到我的相貌明显一愣。

哥哥和我一母同胞,长得也和我极为相似。

只不过从气质上来说,哥哥更加柔和,和顾嘉那个死去的白月光萧淮意别无二致。

以前他为了不让顾嘉发现我,教我扮丑,口口声声说是让我免于恶魔的骚扰。

现在看来,这盘棋他很早就在下了。

「发生什么事了?」

顾嘉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打量我:「姜余维的弟弟?」

我藏起眼底的寒芒乖巧点头。

「我给你哥哥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可是他好像不太识趣啊。」

我故作懵懂地跑过去,双眼眨巴着看向哥哥。

「哥哥不愿意要这个机会,给我可以吗?」

哥哥身形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扣进沙发的缝隙里。

他紧咬着牙,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语重心长地说。

「余墨,你听话,这不是什么好事,她是要我去给她的白月光当替身,替身就是个摆设,见不得光,你难道甘心就此断送掉幸福吗?」

我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啊,反正我没有喜欢的人,对我来说有钱就够了。」

顾嘉听到这话,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鄙夷。

这人可真是贱,明明自己花钱买替身,却还是希望别人说出那句:「我只爱你的人。」

既想彻底得到他,又想要别人为了她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这些有钱人眼里所谓的爱情,人心不足,机关算尽,虚伪至极。

哥哥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瞪着含泪的双眸直视顾嘉。

「我跟你走,别打我弟弟的主意。」

那副含泪欲泣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嘴上说着不当替身,可明明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顾嘉那个早夭的白月光。

顾嘉看着哥哥这幅样子,心神恍惚,一时之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区别。

她缓过神来,淡淡开口:「好。」

哥哥忍着委屈收拾行李,嘴角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高高扬起。

最后搬进顾嘉别墅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自以为赢了一局,可我也根本没想和他争。

日夜厮混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多没意思啊。

3

把哥哥送走后,我第一时间送妈妈去医院检查身体。

前世她查出恶性肿瘤时已经危在旦夕,急需动手术切除。

但在顾嘉的授意下,医院拖延救治,恶性肿瘤癌变,妈妈短短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幸好现在还是早期,只要抓紧时间动手术就能治愈。

妈妈心疼地擦着我脸上的汗:「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个肿瘤而已,死不了人的。」

我吸着鼻涕抱住她,失而复得的情绪填满整个胸腔。

「妈,别说这种话,以后我们一家人要好好活着在一起。」

她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背:「这孩子,妈妈和你说笑的,只是你哥哥......」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安慰她:「妈妈放心,哥哥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顾嘉寻了个和萧淮意极为相像的白月光,心里高兴。

于是举办宴会邀请好友来观赏她新收藏的人形手办。

但性情刚烈的哥哥怎么会忍受这种屈辱呢?

他剪烂了为他准备的定制西装,将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也不肯和顾嘉出门。

这是顾嘉第一次威胁他,用我爸付出了30年心血才开起来的公司。

那公司规模算不上很小,但在顾嘉眼里,搞垮它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威胁对哥哥无效,顾嘉心烦意乱地自己出发去宴会。

我却在路上拦了他的车。

车灯打在裁剪得体的白色西装上。

司机紧急刹车,他转头看向顾嘉:「顾总,那好像是姜先生。」

顾嘉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我黑色的发丝被风吹散,睫毛微曲,长长地覆在下眼睑。

萧淮意生前最常穿白色的衣服,我这幅温柔的模样,像极了他。

但顾嘉醒过神来后很清楚,我不是他。

她扯着嘴角下车,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自己来了?」

看清楚我的脸后,她微微一愣,看向我的眼神带了些凌厉之色:「你是姜余墨。」

我顺势跪下求她:「我爸爸苦心经营了很多年才创办的公司,求顾总高抬贵手放过它,哥哥不愿意做的,我都可以做。」

顾嘉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恨不得将整块骨头捏碎。

「姜余维不愿意做的,你都做?」

我咬着牙忍痛点头。

「对,我和哥哥不一样,我喜欢你。」

她松开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脸:「同一个爹妈生的,你哥哥高洁出尘,怎么你就是个贱骨头啊。」

「几天前说有钱就行,现在说喜欢我,你觉得我是傻的?」

4

我灿笑着回她:「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呢,而且我不仅是个贱骨头,还是个硬骨头。」

顾嘉最讨厌别人挑衅她,尤其是现在,她迫切地需要撒气。

她让司机从后备箱拿出绳子将我捆上车顶,又自己坐到驾驶座。

关车门前,她狞笑着说:「一会儿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发动机轰鸣,车子在启动的一瞬间,巨大的惯性将绳子冲松,我变成了一只在飓风中挣扎的鸟,被风带着甩来甩去。

顾嘉驾着车在路上极速飙车,我死死地抓住车顶上栓绳子的把手,半个身子都飘出车外。

司机坐在车后为我求情:「顾总,这样是要出人命的。」

顾嘉毫不在意地揉了揉头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死就死了。」

司机脖子一缩,忍着胃里的翻滚,再也不敢出声。

到终点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司机将我从车顶放下来,我脚下虚浮,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顾嘉这才看清楚,我白皙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全是飘在车顶被撞出来的青紫色痕迹。

双手因为用力抓绳子早就血肉模糊,她眉宇间满是嫌恶,骂了句:「真恶心。」

顾嘉强行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问:「这下骨头软了吗?」

我笑着吐出一口血沫,挣扎着站直了身体:「您瞧,硬着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嘉,她拽着我走进宴会厅。

大厅里人人光鲜亮丽,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我浑身是伤,像是被人踢打过的流浪狗。

顾嘉故意放大了音量说:「这是上赶着送上门来的,你们说这种男人能要吗?」

她的姐妹们嗤笑着出声:「都是奔着钱来当狗的,要是真喜欢不如表表忠心啊。」

我看着花园里的游泳池,深水区深达二米二。

我盯着顾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喜欢温柔那一挂的,比如萧淮意那种病美人,再比如哥哥那种时不时就要流泪的,能让她想呵护的。

我这种不要命的人设在她眼里或许不讨喜。

我在赌,赌她嘴上说着不在乎,但看着我这张白月光的脸,舍不得让我死。

白月光的手办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死一个可就少一个了。

我义无反顾跳下高台,岸边传来一阵惊呼。

顾嘉端着红酒杯的指尖微动,到底是没动作。

「和我玩苦肉计,我不信他真舍得死。」

随后她轻蔑一笑:「不过死了的话,算自杀,和我也没关系。」

我在水里下意识挣扎,任由池水灌进肺腑,剧烈的恐慌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告诉自己,要忍住,要为全家求一线生机。

几分钟后,湖面归于平静。

有人跑着去找顾嘉:「大......大**,那男的好像真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