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南山之女,藏于侯府,命垂一线,罪在云安。”

“南山之女”,永徽帝念着这几个字,脸色越来越沉。

“来人,摆驾云安侯府。”

宫长卿拱手:“父皇,此举是不是不妥?”

“贸然前往云安侯府,万一遇到刺客......”

永徽帝大怒:“宫长卿,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孩子。”

宫长卿抿唇,即便是面对眼前这位从尸海里爬出来的皇帝,他也未曾退却一步。

“父皇,龙体为重,云安侯府那边我们去便可。”

“啪!”

永徽帝怒不可遏,一巴掌将宫长卿扇到了一旁。

“朕回来再跟你算账。”

永徽帝撂下话后,迈着大步就走了出去。

其他三人则是紧跟其后。

宫长卿则是看了他们离去的方向一眼,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夕夕好像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生死簿叔叔怎么也不说话了?

她没有力气说话了,难道生死簿叔叔也离开自己了吗?

好寂静啊。

是不是马上她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就在这时,一群训练有素,拿着武器的军队连夜包围了云安侯府。

下一秒,云安侯府的门被拆了。

一群士兵直直冲入云安侯府中。

还没有睡觉的云安候闻言急忙出来迎驾。

便是甚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老侯爷和老夫人也出来了。

“臣(妾身)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徽帝撇过低下跪着的众人,眼神凌厉。

“南山以及南山之女在何处?”

众人一脸懵。

南山?

是备受宠爱的南山公主吗?

可是南山公主不是因为身子不好,至今还尚未婚配吗?

怎么就有什么南山之女了?

这又和他们云安侯府有什么关系啊?

众人很懵,于是就选择了不说话。

见没人回话,永徽帝面色阴沉,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搜!”

下一秒,还没等云安侯府的人反应过来,周围的禁军便四散开来。

与此同时,宫长卿已经在人的带领下摸进了后院。

“大殿下,人就在里面。”

待走到一个院落跟前的时候,前面带路的人停了下来,伸手指了一下里面。

虽然现在是黑夜,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这个院落还是很不错的。

说明云安候没有亏待南山母女。

可是,那个消息上为什么会说南山之女,命垂一线呢?

宫长卿迈步走了进去。

刚入院落,便在月光的映射下看到了躺在院中的一个小小的身影。

宫长卿心中不安,拿过旁边带路人的灯笼便走了过去。

他这才清楚地看见地上竟然有一堆血。

而这些血的源头,正是来自那个躺在地上小女孩儿。

宫长卿连忙走过去将女孩儿抱起来,迎着月光,宫长卿看清了女孩的面容。

几乎和他的妹妹南山长得别无二致。

宫长卿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面色阴沉地走了出去。

带路人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心里微惊。

紧接着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看着女孩儿脖颈后的小星星,宫长卿眼睛微红。

这小星星和南山脖子后面的小星星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地方都在同一处。

容貌一样,胎记一样,这必然是南山之女无疑了。

夕夕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摸到阎王殿的边边了,结果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给拽了回去。

她想看看是谁。

可是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只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夕夕别怕,舅舅来了,舅舅来救你了。”

舅舅?

舅舅是指姨娘的兄弟吗?

可是姨娘明明说她没有兄弟啊。

看来大抵是她做的梦了。

没有人会这么抱着她的。

她从来都不讨人喜欢的。

堂上,永徽帝面沉如水,手上的玉扳指不停地转动着。

台下跪着的一众云安侯府中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平常,他们还敢说几句。

但是现在......没看陛下都开始转玉扳指了吗?

“父皇,大皇兄来了。”

永徽帝皱着眉头,不高兴地抬头。

刚一抬头,一个小身影便顿入眼中,永徽帝心里一跳,起身便朝着宫长卿走了过去。

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永徽帝心里一怔。

“这是......”

宫长卿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南山之女。”

永徽帝看着那张和南山一模一样的小脸,目光移到了小孩儿的身上。

小孩儿露出来的皮肤不是灰尘就是血,刺得人眼睛生疼。

身上穿的是外头百姓们都不会穿的破布。

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在这云安候府过的很不好。

“云金鹏,你干的好事。”

永徽帝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怒意。

“父皇,她伤得很重,需要立刻医治。”

永徽帝压着自己的怒气:“她亲娘呢?”

跪在众人身后的柳寻画缓缓走了出来。

“妾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永徽帝紧紧盯着柳寻画的脸,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来人,将她带回去。”

“云安侯府其他人全部收监!”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太医院所有人连夜被宣入宫,给一个奶娃娃诊治。

“陛下,这位......小姑娘受伤颇重,需要好好调理,否则,怕是会落下病根啊。”

太医院院首跪在地上,恭敬开口,丝毫不敢造次。

“颇重?”

永徽帝念着这两个字,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台下四人皆是默然。

除了宫浮生以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脸的愤怒。

但却无人开口。

“长卿。”

“儿臣在。”

“去一趟大牢,给他们送点礼物。”

肃杀的气氛在殿上蔓延,旁边跪着的太医院院首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是”,宫长卿几乎是咬牙说的。

本来他主动请缨前去云安侯府,让父皇坐留宫中,就是觉得南山之女很可能在云安侯府受了委屈。

他去了,他就是最大,他完全可以把云安候的头给打爆。

但是父皇完全不同意。

那他就只好抄近路,动用了他埋在云安候府的棋子,让棋子带他去找云安候府中四岁多以及其以下的女孩儿。

毕竟失踪五年,如果有孩子的话,孩子最大可能是四岁多一点点,所以要找云安侯府四岁多以及四岁多以下的女孩儿。

他要第一个找到孩子,然后看能不能找机会把云安侯府的头打爆。

可是等他找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打爆谁的头了。

现在好了,父皇在这儿瞅着小孩儿,她安全了。

他现在要腾出手去打爆云安候的头。

他现在可是奉命行事。

不怕事儿!

“我也去!”

老二宫北辰和老三宫朝苏见状不约而同地开口。

宫浮生则是默默后退了两步。

三人也懒得搭理他,抬脚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去把那个从云安侯府带回来的女人传过来。”

永徽帝说罢,就将宫浮生赶了出去。

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等他处理完南山之女的事情,找回了南山再处理他。

“妾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寻画跪在地上,头狠狠地扣了下去,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