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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渐渐没了声息,我推开身上的男人,慢慢站起身。

不去遮掩身上的污秽不堪,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我对着他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司景寒冷漠又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还有谁,碰过你?”

我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向司景寒:

“多少人?臣妾也数不清了呢!皇上,三年未见,臣妾给您请安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情渐渐龟裂,我唇角含笑,眼里却不带一点温度。

三年了,我又穿上华服,回到了宫中。

那熟悉的寝殿,规格陈设无一变化,温婉柔哭着上前抱着我的腿:

“姐姐,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我扶起地上跪着,泣不成声的女子,抬手擦去她的眼泪。

“难为你还想着我”

“姐姐舟车劳顿,妹妹已经为您安排香汤沐浴。”温婉柔朝身后的司景寒福了福身:

“陛下也辛苦了,不如先去臣妾宫中休息片刻”说完也不待我发话,上前挽着司景寒离开了我的视野。

待我脱下衣袍,跨入浴桶中,身上的新伤累积旧伤,暴露在人前,令身后的秀娥捂着嘴哭泣。

我回头:

“傻丫头,哭什么呀!”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活着,站着,回来了。

秀娥擦了把眼泪:

“娘娘,这些年,您受苦了。”

“如今,皇上亲自接您回来,您的好日子要来了。”

好日子?

司景寒登基的时候,我也以为我的好日子来了。

可等来的却是噩梦般的开始。

司景寒,去而复返,命秀娥退下。

他屈尊降贵地拿起手边的帕子,掠过后背密密麻麻的伤痕,轻轻给我擦拭着。

“陛下,如今还有闲心做这样的事?不怕意贵妃吃醋吗?”

司景寒手里的帕子顿了顿:

“宁儿,你曾经伤了她的孩子,这三年,就当赎罪,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好不好?”

司景寒,用力翻转过我的身体,见我嘴角难以掩饰的讥笑,他低沉地开口:

“宁儿,如果我说,敌军军营三年,不是我的本意,你会信我吗?”

我笑得眼泪都要溢出眼眶:

“信,怎会不信呢?”

“曾经你说,你是不受宠的皇子,难登大位。我便逼迫父兄助你登上太子之位。”

“你说江山难守,我便披甲上阵,助你阵上杀敌。”

“你说先皇无意皇位于你,我便,悄悄潜入宫中,刺杀陛下。”

“你说什么,我都信……”

“所以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是我活该,轻信了你。”

听着我的急不缓的语调,慢慢凝视着面前的人。

扣住我肩膀的手指,渐渐冰凉。

“不,宁儿,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你。”

“当初婉儿被你推倒落了胎,送你去和亲,我也只是想杀杀你的威风,我还安排了人路上送你到安全地方,时机成熟就接你回来……”

“呵……”

我嗤笑一声:

“皇上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的爱,太沉重,臣妾担当不起。”

我抬起手腕,亮出伤疤:

“若不是你默许,我又何至于被挑断手筋脚筋,被扔在敌军军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为人尽可夫的……**。”

我云淡风轻地说着过往,仿佛那些都与我无关,面前的司景寒被我眼神里的冷意,震得落荒而逃。

如今,司景寒得偿所愿,稳坐皇位。

可我父兄,却成了乱葬岗的孤魂。

将门嫡女,本是整个京城耀眼的明星,如今却成了整个天下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