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是略微暴露的绿衣,让容姣穿的如同衬托她的绿叶一般。

没办法,少女本身就是一朵美艳的娇花。

祁云朝视线被雪白的肌肤锁住,可再一刻就察觉到不对劲。

那房间里的声音,分明是那种勾栏常事!

这小姑娘娇滴滴的,红着一张脸跑出来,难不成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那老鸨子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让一个新人接客。

祁云朝面色黑沉,心中闷闷的不舒服,按说他与这少女也只是几面之缘。

虽然对那张脸感了些兴趣,倒也不是非她不可,皇宫里美艳的女子多了去了。

只是少女那双眼睛,每次都在乞求,每次都让人怜悯,像是落入虎口的幼兽。

实在让人不得不...升腾起那冲动的保护欲。

容姣丝毫没注意到,对面楼里有人在欣赏着她这副仓皇逃窜的样子。

少女捂着心口,努力压抑着有些飙升的心跳,好像那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红绡的声音实在勾人,容姣自以为没人发现,还偷偷回头想看一眼。

祁云朝看着,都快气笑了,她便如此迫不及待吗?

男人自我安慰的想着,少女对自己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实在没必要为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费心。

那眼睛却挪不开半分,一想到她看到了别的男人的身体,心底就翻腾起不悦。

如此不知羞臊,竟还想回头看。

祁云朝故意弄出些声响,打断了少女蠢蠢欲动的目光,像个被抓包的贼一样。

容姣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终于在对面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好像在哪里见过。

容姣的脑袋并不聪明,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人,更是过目就忘。

只是这样一打断,那点旖旎的心思也没了。

祁云朝合上窗,旁边的祁一看着主子喜怒无常的脸,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祁一,替朕查探查探那青楼,是否有逼良为娼的行径。”

祁一冷汗直冒,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清楚吗?

哪里是查什么青楼,是要盯着那位绿衣姑娘呢。

容姣安静的坐在墙角,听着房间里的靡靡之音,心里乱的很。

现在教她床上的事,不会明天就要让她接客了吧?

容姣身上一抖,目光落在了自己皓白的手腕上。

她刚刚看到,那个男人将红绡姐的双手,就是那样扣在榻前的。

然后,就那样魂销骨酥,一室旖旎。

容姣不敢再想下去,这青楼她真的一天也不想待下去,这简直就是虎狼窝。

琴娘看自己的眼神,活像看一个金元宝,根本不会护着自己。

容姣站起身,扶着围栏向外看看,足足有三层高,她若跳下去了,岂不要痛死。

而且门口那几个小厮,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哪有命跑啊。

这样想了许久,屋内的声音也逐渐停了下来。

红绡拖着松乏的身子骨,缓缓的套着罗衫,嗓音娇媚的叫容姣进去。

“看你年纪小,琴娘那边我会告诉她,你好好学了的,以后可要记得姐姐的好。”

红绡身上还有印子未退,容姣才抬眼,赶紧又吓得垂一下眸。

红绡抬起了容姣的下巴,扶着她的手,带她欣赏自己的杰作。

“在这青楼,这些东西总要面对的,你要这样。”

红绡握着容姣的手腕,带到了少女的脖颈处,轻轻一挑。

那带子将开未开,吓得容姣抱紧了身上的衣料。

“小姣记得了...”

这次连容姣一直本分的礼节都忘了行,只急忙点头,跑出房间。

可以推开门,又是一名精壮的汉子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等自己。

“容姑娘,琴妈妈叫我带你去见她。”

容姣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

琴妈妈和秋月正相谈甚欢,见到容姣叩门。

“月姑娘尽心了,妈妈知道,你先回去,妈妈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秋月客气的出了门,正与容姣对上面,眼中也闪过一些不耐烦的神情。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新来的丫头。

容姣进了房,恭恭敬敬道:“琴妈妈,容姣来迟了。”

琴娘未置可否,只专心的抿了口茶,没让容姣坐下,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学的怎么样了。”

容姣几乎在以最快的速度想着对策了。

她若说学好了床上那些事,琴娘会不会直接让她去接客,可要是说没学会…

想起门外那个汉子一身的腱子肉,容姣的小脸皱了起来。

她不想接客,也不想挨打。

“学的...”

琴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当这个年岁小的丫头心思纯得很。

只看了那么点东西就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容姑娘,我与你说过,我们青楼不留吃白饭的人。”

“若琴棋书画你学不会,你就得同红绡她们一般去学驭人之术。”

琴娘当然知道容姣那点小心思,给了她个台阶下。

“我刚问了秋月,她说你学琴时时常走神,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如此?”

容姣咬紧嘴唇,摇了摇头,一副被欺负的不敢说话的样子。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别人欺负她的,她也要还回去的,容姣最会的就是以退为进了。

“既然不是,你便证明给我看。”

琴娘抬了抬下巴,示意容姣书架侧放置好的一架古琴。

容姣不想接客,此时也不打算藏拙。

一曲柔婉缠绵的曲子,在少女指尖流淌而出,里面是怀春少女的纯情,思慕。

指法熟练,哪有刚学的样子,琴娘满意极了,她果然没看错人。

容姣弹琴弹得是极好的,此刻也带着些期盼的眼神看向琴娘。

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多年闺中苦练,能被人夸奖的。

“你这是从前就会的,想必其他的那些雅事也不会差。”

琴娘微微点头,算是对容姣刚刚一曲的肯定。

“舞呢,可会跳舞?”

容姣记得采芳阁一楼大厅中,舞妓跳的露骨的艳舞,犯了难。

那种舞蹈她见所未见,怎么可能会。

生怕琴娘寻着这一个错处,就让她去伺候客人。

“会跳一些...绿腰惊鸿一类的软舞...”

容姣越说声音越小,逐渐没了声音。

“既然都会了,明日我便将容姑娘的牌子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