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棠隋定衍第11章

江西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什么都没有结巴一下。

江南走近,扯着戏腔:“好!说的好!一字不拉!”

白染温柔一笑:“江西还是与以前一样,快言快语!”

江西嘟囔一句:“我再不开口,大哥就要怂死了!”

白染没听个明白:“啊?”

江南连声解除尴尬:“啊,我三弟说,白姑娘好不容易来,喜欢那一匹,就送你啦。”

白染看了半响,小声一句:“那怎么好意思,其实,我就是来看看,我一直都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布匹!”

莱朵朵听后,抿嘴一笑:“白姑娘肤色白皙,应穿浅色,反观你身上这件颜色暗沉,趁的你也有些不精神。”

“试试这个青色,到时候袖口上再绣一卷云团,高贵且不失大气,温柔且不失规矩。”

白染轻摸布料,有些难以接受:“啊?可是……我未曾穿过浅色,会不会太亮了?”

纪挽棠走近,拖着奶音:“不会哒~姐姐穿会很好看的~”

白染低头看着纪挽棠,再看看江东盘问一句:“这小可爱是谁呀!”

江东几乎不敢抬头,将头埋低,结结巴巴:“是……是……我……”

江南脸色难看,抢话应了一句:“我妹妹!”

伸出胳膊怼了一下江东,数落一句:“大哥你结巴什么,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让人白姑娘以为孩子是咱们江家偷回来的!”

莱朵朵看着江东尴尬,抬眸看着白染头上的发簪:“白姑娘应将发簪换掉,你头上的发簪看着沉重,若是单簪一个步摇,会显得清新不少。”

话落音,白染点头:“那就这匹吧,多少银子?”

江西连忙阻止一声:“欸……说什么银子不银子,我大哥送的!”

江西见江东不开口,扯嗓子嚎一句:“是不是啊?大哥!”

江东连忙点头:“是……是……”

白染一脸不好意思,转头看着江东:“那……过几天,我来取衣裳。”

话说完,连忙跑出了布庄。

江东也松了一口气,江西数落一句:“大哥,你是不是参片吃多了,燥的慌?你见人白姑娘,你结巴啥?”

纪挽棠看出端倪,追问一句:“这个姐姐可是与大哥有何故事?”

江西八卦气息顿显:“那故事可大了去了,这白染是白大富的孙女,与爷爷是棋友,白大富的独子白亮为国捐躯后,白爷爷一直走不出来,那段时间爷爷便总去陪这个老友,这一来二往,顺便给大哥定了个亲。”

“当初大哥死活不同意,结果这女大十八变,二人再见时,白染亭亭玉立,啧……可惜啦。”

莱朵朵收拾着手中的布匹,无心追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江西长呼一口气:“这白姑娘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死活看上了我大哥这个书呆子,如今成了大姑娘了,还未嫁人呢。”

纪挽棠将嘴鼓成一个圆形,转头看着莱朵朵,奶音顿显:“朵朵姐姐~除了向布庄供货,我们还可做鸳鸯服~这青色布匹给大哥也做一件~”

江南瞪大眼睛,感叹一声:“你这个小月月不是一般的月月,是李白诗里的月月~”

“这日后不管是嫁娶,还是郎有情妾有意都可穿上鸳鸯服以示众人,低调奢华大气,且能炫幸福!”

江西眉头紧皱,那是一百个不愿意:“那像我这般未嫁娶,且未有心仪的人,该如何是好?”

纪挽棠伸出手指,奶音一扯:“有啦~”

“朵朵姐姐可设计特殊的图案在布匹上,以示未有婚配,未有心仪之人,若是两人看对眼,可来往联系呀~”

众人听后,一脸震惊,江东猛吞一口口水:“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江西挽着江东的胳膊,猛烈摇头:“不知晓,总觉得这小姑娘投胎时,未喝孟婆汤!”

江南定睛看着纪挽棠,眨巴着眼睛:“月月啊,你还有什么新花样都使出来,哥哥们想知道!”

纪挽棠坐在凳子上,晃荡着腿,摇摇头:“阿月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江西感叹一声:“妥妥行走的钱袋子啊!”

江南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府究竟拜的那座佛,烧的什么香,有生之年竟然有这么个妹妹。”

“不行,我得回去告诉爷爷和爹!”

话一落音,江南窜了出去,江西抱起纪挽棠,扯着嗓子喊一声:“喂!等等我!”

这一路可是不敢停,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府里,迎面看着隋定衍已经好的利索。

纪挽棠展开双臂,拖着奶音扑向隋定衍:“北哥哥~”

隋定衍关切一句:“我醒来时未曾看到你,娘说你与大哥他们去了布庄。”

纪挽棠还未来得及开口,江西凑上来,火急火燎:“小北呀,不是呀,我告诉你呀,是这么你回事呀……”

江南听着绕口,拨开江西说道:“你闭嘴吧!”

罢了,转头看着隋定衍:“小北,听二哥一句,立刻马上把小月月送去官学堂,不能把孩子耽误了。”

隋定衍听的一头雾水:“何意?”

江南故作镇静:“天才!没喝孟婆汤,你的病,她看好的,布庄扭转生意,她提的意见!”

纪挽棠害羞一笑,江虎闻声听见,拄着拐杖走近:“聒噪什么呢?”

江南将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拉的告诉了江虎。

江虎一震惊:“竟有此事!”

江虎看着纪挽棠,考量半响追问:“月月呀,爷爷问你,若是有人担忧布匹成型与期待有偏差,该如何解决呀?”

纪挽棠手举过头顶:“爷爷~简单~不同的布匹,布庄可做样衣一件~”

江虎心口一紧,心里默声:果真是天才呀。

良久,江虎抱起纪挽棠,小声嘟囔:“走,和爷爷去书房,你哥哥们的智商不配与你玩!”

哥哥们眼睁睁看着江虎抱走了纪挽棠。

江西戳了一下隋定衍,小声开口:“小北,快去通知奶奶!”

隋定衍脸色平静,追问一句:“为何?”

江西紧咬牙关:“为何?你不知为何?爷爷的书房那是谁都能去的?自幼我们哥几个一进书房那都是贤德淑良哪本不得挨着背?”

“啊对,还有佛经,小月月才多大?她吃得消?”

第22章:专人专送,早期的跑腿

江西说的那可是句句属实,这江虎的书房噩梦般的存在。

只要走进去,不是背这个就是写那个,再者,也是使用家法的地方。

不等隋定衍挪步,余宏已经从房中走出来,四周一盼:“小北啊,月儿呢?”

隋定衍毕恭毕敬开口:“奶奶,阿月被爷爷抱去书房了。”

余宏眉头一紧,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难看:“你们为何不拦着?”

说罢,嘟嘟囔囔一句:“这死老头子,一天天成什么精呢!”

哥几个跟在余宏身后,余宏可从来不胆怯江虎,直接推门而入。

只听见,江虎在书房一阵笑声。

余宏不明原因呵斥一声:“有什么好笑的?把我孙女还给我!”

江虎见状连忙招呼:“夫人呐,你来你来,你快来看!”

余宏定睛一看,惊呼一声:“这……这不是……”

江虎满脸笑意:“是是是,是你喜欢许久的牡丹图!”

余宏看着江虎,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江虎赞叹一声:“这牡丹图啊老朽画了半辈子了,一直画不到栩栩如生,今日,被月儿画出来了!”

纪挽棠紧握着笔,袖子上和小手上都沾着墨。

最后收笔时太累,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墨水在脸蛋上晕开。

纪挽棠举起牡丹图,奶里奶气开口:“奶奶~送给你~”

余宏接过画,激动开口:“可真是难得的珍品呐,这些年了,可算是画出一模一样的了。”

余宏能如此看中这幅画那是有原因的,江虎与余宏成亲时,余家将一副牡丹图作为嫁妆,谁知,那年大雨灌了书房,画被冲走,这些年,成了余宏心里的遗憾。

如今,这遗憾可算是如愿了。

江虎看着余宏欢喜回了神,甚是不解的追问纪挽棠:“月儿啊,这画画是何人所教啊?”

纪挽棠挠挠头,无所谓开口:“无人所教呐~爷爷~”

江虎甚是诧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月儿可不能骗爷爷呐!”

“你要是告诉爷爷,爷爷吩咐小厨房,晚上准你吃麦芽糖!”

纪挽棠那可是一脸为难,嘟囔着嘴:“真的无人所教~阿月只是照猫画虎罢了~”

余宏与江虎一对视,很是显然,余宏也是不能信。

但实属不好再逼迫,余宏打断开口:“好了好了,无人教就无人教,我们是天才嘛,走喽,该吃晚膳了!”

几人入了正堂刚落座时,莱朵朵发了疯的冲了进来。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江虎本就不喜莱朵朵,又这般冲进来,江虎见状怒斥一声:“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莱朵朵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纪挽棠,刚要开口。

谁知,被妙音抢了话,阴阳怪气开口:“呦……这可是江府,不是市井闹事,慌慌张张什么呢?”

莱朵朵这会可是没空和妙音斗嘴,半蹲而下看着纪挽棠:“小丫头,成了!成了!”

纪挽棠甚是迷糊,拖着奶音:“朵朵姐姐~何事成了?”

莱朵朵吞一口口水:“你建议布庄做的鸳鸯服,已经有不少人定制,虽说价位比平日高一些,可大家甚是欢喜啊!”

纪挽棠嘟囔着嘴,咧嘴一笑看着江东:“大哥~”

江东转头看着纪挽棠,只见纪挽棠双眼一眯:“大哥和白染姐姐的鸳鸯服也已是做好了,若是方便,便送去白服吧~”

江东将头埋得很低,江虎见状数落一句:“不成器的样子,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扭扭捏捏像什么样?”

“你不去,老朽替你去!!!”

江东不言语,江虎脸色一变看着纪挽棠,声音顿显温柔:“月儿啊,你是从何得到此经商之法的?”

纪挽棠轻抿嘴:“并未有人教~阿月只是这样觉得呢~哦~对啦~朵朵姐姐~”

莱朵朵应了一声,眼下的莱朵朵对纪挽棠那可是一百万个佩服。

纪挽棠攥着小手:“鸳鸯服代表喜,若是捧着送去定是没有仪式感,所以~我们应制作漂亮的盒子,夹一红色缎条上面写上祝福语~”

“更不应客人跑来布庄取货~布庄可固定人手,加急送~”

纪挽棠有模有样说着,坐在桌上的人,无一人再能坐的住。

江南猛吞一口气:“专人专送?那这人工费该如何?”

纪挽棠摆摆手,自信开口:“简单喽~每一次派送鸳鸯服都是有时间限定的,若是未按照固定时间送达,便要向专人索要赔偿,赔偿视情况而定喽~”

“若是送迟到半盏茶,应索赔五文钱~以此类推~若是物件丢失或破损~布庄与专人各付一半~以此民主化也约束~”

罢了,纪挽棠顿了顿:“至于这专人送的费用~朵朵姐姐早已安排好喽~”

众人瞪大眼睛,等待莱朵朵解释。

莱朵朵勾唇一笑:“老太爷,老爷,小郡主之前提出做鸳鸯服,鸳鸯二字便可提高价位,再次,她还建议在衣襟上绣花以此来作为点缀,所以,成品加上刺绣,价格翻了一番。”

“本以为没什么生意,结果告示一出,这人排着队的要做衣裳!这专人专送的银两从这里出,绰绰有余!”

江虎看了一眼江炎,只见,江炎更是愣在了原地。

江虎猛咳一声,江炎回神,结结巴巴开口:“月……月儿的提议……简直是……妙哇……”

纪挽棠奶甜笑了笑,莱朵朵刚要离开,转头又问一句:“小丫头,那布匹批发可否用专人专送?”

纪挽棠摇摇头,深呼一口气:“不可~”

江西听了入神,快言快语问一句:“那这是为何?”

纪挽棠挠了挠头:“专人专送只适合距离短,讲的是速度~布匹批发需要的布料多,价格低,且距离远,商户来自四面八方,地形复杂,无法保证时效~若是我们布庄送过去~亏本喽~”

纪挽棠顿了顿,手指举过头顶,古灵精怪:“阿月有个好办法~虽然不能送,但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来呀~”

众人齐刷刷开口追问一句:“何办法?”

纪挽棠双手抱在怀中,模样机灵,透着奶音:“阿月去布庄观察了一下地形~”

第23章:走,我带你去看星星

“我们可将地形好的布庄作为总布庄~布庄周围的空地可划出马车位~这样来的商户可一路将马车停在门口,他们搬布也方便,自然就愿意来喽~”

江虎听后连声赞叹一句:“高啊,实在是高啊!”

众人看着纪挽棠,还未开口,江炎感叹一句:“老夫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功德事了?”

莱朵朵猛的抱着纪挽棠,猛的在额头上亲一口,一个血红色的大嘴唇印:“小丫头,你是真厉害,我回布庄了!”

饭后,纪挽棠凑近隋定衍,奶音一显:“北哥哥~你好点了嘛?还有没有不舒服?”

隋定衍轻摇头,回应一句:“没事了。”

纪挽棠深呼一口气,江虎招呼一声:“月儿,走,跟爷爷去书房!”

慕容雪实属没了办法,看着江炎开口:“王爷,你该劝劝爹了!”

江炎眉头一紧,没错了,他不是不想劝,他是不敢。

慕容雪见状,一跺脚开口:“我去!”

话一落音,慕容雪大步流星走近江虎,开口:“爹!”

这开了口,慕容雪把头埋的很低。

江虎见状开口:“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慕容雪提起一口气,壮了胆:“爹,月儿还小,这个时候正是玩闹开心的时候,您带她去书房,学这个学那个,她会吃不消的!”

江虎眉头一紧,还未来得及开口。

江炎这一看,自己媳妇都去了,自己那不得像个男人。

江炎抖着胆儿走近,声音颤抖:“爹,那什么,我觉得雪儿说的没错,月儿眼下还小,小脑瓜子受不了,你就放过他。”

江虎抬眸看着天,深叹一口气:“哎……你们都误会老朽了,老朽只是想让月儿看看你娘的牡丹图还缺什么颜色,那图是她画的,老朽若是动笔,定是就废了!”

“你们既然都开口,那就洗洗早点睡吧!”

话说尽,江虎拄着拐杖离开,看着江虎的背影。

江炎那是一个不乐意,数落着慕容雪:“都怪你,错怪爹了,你看看,爹什么时候要给月儿压力了?”

慕容雪听后,满脸无辜,奈何温柔,最终是不和江炎计较。

深夜之中,隋定衍路过纪挽棠的房门口,侧耳一听,房中的慕容雪温柔开口:“月儿今晚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呢?”

纪挽棠拖着奶音:“娘~阿月还不困~”

隋定衍轻声推门进了房中,还未出声。

纪挽棠一骨碌翻起身来,声音清脆:“北哥哥~”

隋定衍走近,声音温柔:“阿月怎么知道是我?”

纪挽棠坐在卧榻上,奶音一现:“阿月听见北哥哥的脚步声了呢~”

隋定衍侧头看着慕容雪,轻声叮嘱:“娘你回房休息吧,我在这里陪阿月!”

半响,隋定衍看出了慕容雪的担忧:“放心吧,不会乱跑!”

慕容雪点点头:“好,早些哄妹妹睡觉!”

纪挽棠挥手,奶里奶气:“娘,再见~”

等慕容雪离开,隋定衍关切问一句:“夜深了,阿月为何不睡?”

纪挽棠将头垂低,嘟囔着嘴:“阿月~想看星星~在刘老庄时候,阿月睡在柴房~睡不着的时候~阿月就看星星~”

“刘老庄的乡亲们说阿月不是娘亲生的~阿月也信,但也不信~”

隋定衍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声追问:“为何信?又为何不信?”

纪挽棠抬眸看着隋定衍,轻眨眼眸:“阿月也不知道~”

是了,隋定衍能感觉到,纪挽棠渴望的是亲情,是希望。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家伙,良久,隋定衍挤出来一句:“走,我带你去看星星!”

不等纪挽棠开口,隋定衍已经将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抱着她出了房门。

深夜的寒冬,可呼出白气,隋定衍抬头望着天,星星的确是有,但是因为房屋的原因,只能看到一点点。

隋定衍庭院中间的树,声音甚轻:“阿月,抱紧我!”

只见,纪挽棠小手绕过隋定衍脖颈,紧紧缠绕,隋定衍一手抱稳纪挽棠,一手扶稳纪挽棠的头。

起身一跃,只听见枯树枝哗啦一声,隋定衍在纪挽棠耳边轻声一句:“阿月,看!”

纪挽棠抬眸,那是一个视野宽广,连声开口:“哇~”

隋定衍手指放在唇边,轻声一句:“嘘……”

纪挽棠小手捂住嘴巴,将奶音压到最低,指着天上:“北哥哥~星星~”

罢了,隋定衍从暗袖中掏出一块糖塞到纪挽棠嘴里。

纪挽棠勾唇一笑:“甜的~北哥哥怎么有糖糖~”

隋定衍抬眸望着天,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慕容雪一声:“月儿,小北!”

这一嗓子可是将江府上下震醒了,众人披着衣服冲出屋。

江炎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慕容雪带着哭腔:“月儿今晚睡不着,小北说哄她,我想着给她做点安神汤,谁知道,来送安神汤的时候,这两孩子不见了!”

树上的二人清楚的看着庭院中央的动静。

隋定衍无奈摇头:“星星看不了了,阿月我们要下去了。”

还未等起身,只听见妙音阴阳怪气一句:“呦……这大半夜的,一个哥哥,带着一个妹妹,能去哪儿啊!”

古巴看着妙音的德行怒斥一声:“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不然把你的嘴撕烂。”

妙音那可是什么都不怕,冷笑一声:“哎,这大半夜的,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说说,这孩子也真是的,要是出去大可说一声,这让全府上下瞎担心!”

江虎百个不情愿,怒斥一声:“别吵了,聒噪!!要吵滚出去!”

隋定衍实属忍无可忍,将头探下去,清脆一声:“让开。”

众人抬眸看着树上,寻找隋定衍的影子。

顿时间,只见隋定衍展开双臂,从天而降,稳落地面时,纪挽棠拖着奶音:“爷爷~奶奶~爹~娘~”

江虎放下担忧的心,乐呵一笑:“怎么跑树上去啦?”

纪挽棠嘟囔着奶音:“阿月想看星星,缠着北哥哥的~爷爷不要怪北哥哥~”

江虎见状,点点头,安慰一句:“没事就好,我孙女想看星星,那就看。”

第24章:纪挽棠梦中的下唐

话落,看着众人开口:“没事了,都回房休息吧!”

慕容雪一脸担忧看着隋定衍,走近轻拍肩膀:“你这个孩子,让你哄妹妹睡觉,大冷的天怎么跑树上去了!”

纪挽棠见状,连声开口:“娘~是阿月,与北哥哥没关系~你不要责怪她~”

慕容雪见纪挽棠已经求情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隋定衍轻眨眼眸,声音极其冰冷:“若是出府定会告知,不会让爹娘担心的,只是,未曾出府就差点被盖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

“三姨娘,养猫自然是好事,但是不能学它的冷血。”

隋定衍的话对攻妙音,只见,妙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甚至还倒打一耙:“你这孩子,三姨娘不也是担忧你们的安危嘛,既然你们没事,那我也就回房了。”

“睡吧睡吧,这世道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呐!”

看着妙音离开,慕容雪轻拽一下隋定衍的胳膊,小声训斥:“你这是干什么?你三姨娘也没什么坏心思!”

江南冷哼一声:“拉倒吧,她没坏心思,她也就是生了江老三记功一笔罢了。”

一旁的江西将头埋的很低,江东看在眼里,连声安慰一句:“别多想,都是一家人,说话锋利一些而已。”

江西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回了府中。

江东撇了一眼江南,小声呵斥:“说话一点也不顾虑兄弟们的感受!”

江南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连忙嘟囔一句:“那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呀!”

慕容雪见都平安,摆摆手:“都休息吧!”

“月儿,来,跟娘走!”

纪挽棠抱紧隋定衍,拖着奶音:“娘~阿月今晚可不可以和北哥哥在一起?”

慕容雪见拗不过,点头开口:“这下一定要睡觉,不然,娘要生气啦。”

纪挽棠咧嘴一笑:“一定~”

果不其然,星星看完了,纪挽棠也入睡快了,蜷缩着身子拖着奶声进了梦,梦中天暗下来,她出现在高墙围绕的宫中。

宫中欢声笑语一片,她想追随着声音而去,刚踏上长阶,只听见烈马嘶吼。

宫内哭喊声撕心裂肺,血溅半尺,她在惊慌中低头一看,她踩在血泊中,血洗长阶,她白色靴子被染红。

“北哥哥~”

一声撕裂的声音随着梦境清醒,纪挽棠满头大汗,隋定衍伸手将其揽在怀中。

轻拍后背,隋定衍声声温柔:“不怕不怕,是不是做噩梦了?”

纪挽棠大口喘着气,顿时间,将头埋在隋定衍胸前嚎啕大哭。

许久,都不能平静。

隋定衍只觉得自己胸口前被泪水浸湿,紧裹着纪挽棠,一直到天亮。

看着天亮,纪挽棠情绪稳定,隋定衍小声询问:“阿月,可不可以告诉哥哥,梦到什么了?哥哥把那些噩梦都从阿月的脑海中分享走,阿月就不怕了!”

纪挽棠抬眸看着隋定衍,红肿的眼眶显得更是可怜兮兮的,纪挽棠拖着颤抖的声音:“北哥哥~全是血~”

隋定衍不明原由,眼神温柔示意。

纪挽棠细流一下鼻子,奶里奶气:“就~很大一个宫~里面全是人~然后全是血~都把阿月的鞋鞋染成红色的啦~”

隋定衍眉头一紧,心里更是打了颤。

难道,想起来了?可是,她明明那时候在襁褓之中。

不可能。

纪挽棠看着愣住了的隋定衍,伸手轻晃隋定衍衣袖:“北哥哥~”

“北哥哥~你怎么了~”

隋定衍抱起纪挽棠,轻声:“没事,阿月,你闭上眼睛。”

纪挽棠很是听话,小肉手捂住了双眸。

隋定衍手指放在纪挽棠额间,声音甚是温柔:“现在,哥哥将你做的噩梦都抽走,阿月就不怕了。”

说罢,隋定衍做着样子手指慢慢离开纪挽棠的额角。

过了片刻,隋定衍轻声问:“阿月,你现在再想想,是不是已经想不起来那些可怕的梦了?”

孩童自然天真,隋定衍话落,只见纪挽棠松开手,咧嘴一笑,奶里奶气:“没有啦~阿月想不起来啦~”

隋定衍勾唇一笑,点点头,抱起纪挽棠:“那我们该去吃早饭了。”

刚进了正堂,江虎连忙催促:“月儿呀,快快快,快来吃饭,今儿咱爷孙两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纪挽棠甚为欢喜,奶糯开口:“今天我和爷爷是专送员~要去白染姐姐家中送鸳鸯服~”

江虎轻敲纪挽棠额头,宠溺一声:“对喽。”

饭后,江虎牵着纪挽棠准备出府门。

纪挽棠撅着小**,那可是一百万个难受劲儿。

江虎见状,小声询问:“怎么了,月儿,哪儿不舒服?”

纪挽棠摇摇头,嘟囔着小嘴:“没有不舒服~爷爷~就是~”

小模样那是一个为难,可是纪挽棠这个底气是有的,小脚丫跺了跺,拖着奶音:“阿月没有带糖糖~”

这气呼呼的模样子可是逗笑了众人。

江虎连声招呼:“是是是,怎么就忘记给我孙女带糖了?这路上糖瘾要是犯了该怎么办呢?”

“小栗呀,快快快,装一袋子来。”

“是,老太爷。”

小栗可实属实在,装了一大包直接塞给纪挽棠。

纪挽棠满意的点点头,摇了摇江虎的手腕儿:“走吧~爷爷~”

出了府门,莱朵朵已经早早等候,将鸳鸯服递给江虎。

纪挽棠看着精致盒子,感叹一声:“哇哦~朵朵姐姐设计的这个盒子可真漂亮~”

莱朵朵双手抱在怀中,一脸骄傲:“你这小丫头,可真是有眼光。”

江虎可是没心情在乎莱朵朵说什么,抱着纪挽棠就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江虎给纪挽棠说着他与白府的交情。

还未讲完,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老太爷,小郡主,到白府了。”

掀帘下了马车,白府大门敞开,似乎知晓今日有贵客而来。

江虎可是丝毫不客气,迈进白府大门,扯着嗓子吆喝:“白铁锤……”

“铁锤呀,老哥哥来看你了,铁锤呦……”

白大雷听着声音,连忙赶出来,小碎步超有感,声声更正:“虎妞呀,怎么就没点规矩,再叫这一辈子就成铁锤了。”

刚跑近江虎,看着身侧的纪挽棠,惊呼一声:“呀,呀呀呀呀,这是……”

第25章:吃一个碗,尿一个壶的交情

“这小娃娃是谁家的呀?”

江虎那是一脸的得意:“谁家的?我家的,江家的!”

白大富可是丝毫没有留面子,讽刺一句:“你家的?虎妞呀虎妞,我与你是什么交情?这些年,咱两可是吃在一个碗里,尿在一个壶里,吃在一口锅里,就是睡觉,那也是**相对。”

“你身上那里有个痣,我都清楚的很,江家出闺女?我怎么就没看见你那种基因!”

纪挽棠眯着眼,直躲着白大富的唾沫星子。

江虎顾及着纪挽棠,看着白大富数落一句:“去你的,说什么呢,这还有孩子在呢!”

落座正堂之时,白大富言归正传:“今儿是刮什么大风呢,跑我白府来干什么?”

江虎将鸳鸯服礼盒递给白大富,打着趣说:“若不是专人专送这个鸳鸯服嘛,但凡不是因为这个事儿,老朽可是不想见你!”

白大富接过礼盒,感叹一句:“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这盒子啊,精致!你刚说什么什么服?什么专人专送?”

江虎那是一脸的嫌弃,一字一句解释:“鸳鸯服,咱们家染染在布庄定了个新衣裳!”

白大富一脸不屑:“嗐……以为什么大事呢,新衣裳就新衣裳,还叫个什么鸳鸯服,我说你们这帮做生意的人呐!”

“奸商,不地道,好好的布料不卖,叫个什么鸳鸯服,还整个礼盒一装,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就瞧不上你们这种人!”

许久,看着晚膳时间要到了,景泽田子开口:“我该回府了,小宏!”

余宏有点不舍:“留下来一直用晚膳吧!”

景泽田子摇摇头:“不了,我家那口子也该回府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余宏见状轻点头:“好,那咱们可说好了,敬神节你来江府,我们一起敬神!”

景泽田子点点头,推门之时,迎面迎上了江虎。

景泽田子毕恭毕敬:“江老太爷!”

江虎端着架子:“啊,小景啊,怎么没听说你来呢!”

小景?一个敢喊,一个却不敢答应,毕竟同辈分的人这样喊,那可是多少有带侮辱的成分。

景泽田子眼眸低垂:“我来找小宏,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匆匆离去,余宏已是脸色铁青,指着江虎怒斥一声:“江虎,你给我装什么瘪犊子呢?一天不打你,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是吗?”

江虎那可是一脸委屈:“姓什么自然知晓,你姐妹一来,你便半天不理老朽了,还抱走了老朽的孙女。”

说罢,转头看着纪挽棠,逗乐开口一句:“爷爷说的对不对啊?宝贝孙女。”

余宏白了一眼江虎,实属懒得搭理。

纪挽棠勾唇一笑:“爷爷说的对,但是,爷爷带阿月也带去白爷爷家喽~奶奶也未见到阿月哈~”

“阿月应该雨露均沾~”

这一下子,将江虎与余虹都逗乐了。

江虎看着余宏:“看看,这小丫头还知道雨露均沾,这话说的,那可是一点不得罪人!”

余宏气也消了不少,看着江虎凑近一说:“欸……我给你看个东西!”

江虎一脸好奇,只见余宏掏出一纸花。

江虎展开一看:“这不就是给剪纸花嘛,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余宏一脸得意:“这啊,这是我孙女剪的。”

江虎一脸震惊看着纪挽棠,半响开口:“月儿你会剪纸花?”

纪挽棠摇摇头,奶音一现:“不会啊~”

江虎将剪纸花置于纪挽棠面前,只见这纸花栩栩如生:“那这纸花你是怎么剪的啊?”

纪挽棠嘟囔着嘴,奶音开口:“阿月随便剪的,觉得好看就剪喽~”

江虎轻眯着眼睛,看着纸花图案,像什么又想不起,想不起又觉得像什么。

正是入神时,余宏怼了一句:“我孙女说的对,等敬神节时,奶奶将月儿剪的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纪挽棠猛点头,几人一同入了正堂,看着一桌的晚膳。

纪挽棠长呼一口气,奶音慵懒:“终于可以次饭啦~饿死宝宝啦~”

众人瞬间被逗笑,古月直来直往:“那宝宝就多吃点!”

“来,吃块肉肉!”

江西更是宠溺开口:“那月宝宝吃口甜虾!”

江南夹了一块青菜:“也要吃青菜!”

江东见状,顺势端着碗,开口一句:“那大哥就给月宝宝盛口汤!”

众人刚准备吃饭时,只见,妙音看着肉一阵恶心。

江虎眉头一紧:“怎么了这是?”

梁思眼尖发现端倪:“这三姨太该不会是……”

等妙音再进来时,余宏一脸严肃问:“这个月事儿可来了?”

妙音将头埋低,轻摇着头。

余宏听后,轻点头快口一句:“小栗,把三姨太眼前的荤腥都撤走。”

罢了,开始叮嘱一声:“你也是生养过的人,平日里该注意什么,你也知道,若是想吃什么就告诉小厨房!”

妙音点点头,顿时间较弱上了:“是,娘!”

纪挽棠提溜着眼睛,拖着奶音问一句:“爷爷~奶奶~阿月是不是要有妹妹了?”

江虎欢喜开了口:“是是是!”

余宏可是平常心,开口一句:“说不定还是弟弟呢!”

顿时间,空气凝结,江炎连忙化解尴尬:“嗐呀,生男生女都可以,都是江府的孩子。”

“再者,月月年纪尚幼,这哥哥们年纪大,他们平日里忙,又陪不了月月,现在来个小的也很是及时,可以一起玩,一起长大。”

不等旁人开口,隋定衍冷冷开口:“我不忙,也能陪阿月!”

江东见状,连忙开口:“宫中太医院有人值守,我也可以陪小月月!”

江南更是积极开口:“琴什么时候都能弹,小月月的童年不能少了我这个二哥。”

第29章:有预谋的才叫高手

江西点头,很是赞同,可毕竟妙音是她的亲生母亲,他说话倒是不偏不倚:“我也可以陪小月月,但是来个小家伙,我也一样疼爱!”

妙音听了这个话,那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江虎招呼一声:“吃饭吧。”

饭后,妙音火速回了房,江炎跟其身后,看着满脸不开心的妙音,追问一句:“怎么啦?刚刚看你就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