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是原罪

说完,他朝张宇恒点头示意。

“好的司先生,我送您出门。”

司薄年腿长脚长,不等张宇恒跟上,人已经走出玻璃门,嘭地将门摔上。

陆恩熙沉沉的闭上眼睛,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

和司薄年剑拔弩张时,她拼的是一股气,也是赌他不会当众翻脸,可冷静下来想想,那个男人的手腕和伎俩,哪一样不是活阎王?

她躲了三年之久,刚回洛城不过二十天,他竟然找上门来。

就为了一场官司?

鬼都不信。

恐怕,他还是想算离婚的旧账吧?

至今陆恩熙都觉得,大哥套取司薄年那笔钱只是离婚导火索,说到底是他不爱她。

不爱就是原罪,其他都是借口。

末了,陆恩熙颓然道,“学长,这个案子我不接,你想办法吧。”

张宇恒云里雾里,“恩熙,你和司先生认识吗?”

“不认识。”

怕学长再发问,陆恩熙话锋一转,目光冷睿的看他,“学长,你可是法学院的博士,大大小小的官司打过几十场,怎么连这种不平等条约都签?违约金两千万,明显不符合合同规定,你是没看清后面的零还是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威胁了?”

张宇恒是个稳重的人,办事也牢靠,不然陆恩熙也不会跟他合作,可偏偏这次,他犯的错太低级。

“合同我看清楚了,我也觉得金额不合理,可扛不住人家km的诉讼费高啊,打赢官司,单律师费就五十万呢。”

陆恩熙气到无语,“人家说律师看钱办事,不分青红皂白,你真要当那种人?”

张宇恒心里叫苦,嘴上解释,“我是为了帮你啊!你昨天跟梦瑶借钱我听到了,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存款?你借十万,不是吓唬她吗?”

被学长戳到痛点,陆恩熙声音缓和一些,“钱的事我会想办法。”

张宇恒差点哭了,“不光钱的问题,还有上次败诉的影响很恶劣,咱们律所三个月没接到案子了——只要能打赢km的官司,咱们律所的名声就能一炮打响,这是咱们翻身的机会啊恩熙!算、算学长求你了,行吗?你帮我一把。”

“学长……”

“恩熙,你的律师资格证,学长可没少帮忙,你就当回报我,行不行?啊?恩熙。”

是啊,没有学长帮忙,她根本拿不到资格证,做人要懂得感恩,尤其是雪中送炭的那个。

可是帮司薄年打官司,不可避免要跟他正面接触,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确切来说是不想看到他,连和他站在一个空间里呼吸她都不舒服。

张天恒拽着陆恩熙的手臂,膝盖一弯欲跪下,“师妹啊,学长没求你办过事儿,你不想接的案子学长也都替你扛了,这个案子是我喝吐血才接到的,恩熙啊……哈?”

陆恩熙手指捏眉。

案子是学长争取过来的?这么说司薄年事先并不知情?

再者,只是一桩专利纠纷,他身为km的总裁,大概不会亲自插手,单独接触的机会或许不多。

思及此,她点点头,“哎。”

张天恒如蒙大赦,“好好好!明天上午你去一趟km总部,跟司先生接洽啊。”

陆恩熙顿时绿了脸,声音也拔高几个度,“什么?”

……

三年了,陆恩熙没想到,她还会踏入km国际大厦。

司薄年换了首席秘书,是个陌生的美女,胸牌上写着英文名凯西。

“陆律师,总裁在休息室,请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

接过秘书送来的咖啡,陆恩熙点了点头。

司薄年的办公室位于km大厦74层,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俯瞰洛城半壁江山,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英伦装饰的房间,有淡淡绿植清香。

她犹记得离婚当天,她和司薄年就站在这里。

他说,【陆恩熙,你敢骗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km的法务团队,精心拟定了离婚协议,精挑细选的专业词汇,告诉她一个事实——她因出轨净身出户,曾经从他手里得到的股份、房产、国债,悉数奉还。

连手上的那枚婚戒,也被司薄年的助理取下。

他说,【站在权力顶端的感受如何?从这里跌下去的滋味,是不是更好?】

“舒服吗?”

套房门内,传出一道清丽柔软的女声。

陆恩熙心头一紧,手中咖啡不小心洒了出来,她忙抽纸巾擦拭裙边。

“嗯,舒服多了。”

半湿的纸巾卷成了一团,陆恩熙木讷的看向了实木单开门,是……司薄年的声音!

“下次不许再用力过猛,你看看,都红了。”

女人的巧笑,甜蜜婉转,分明在嗔怪男人那种事太粗鲁。

所以……所以司薄年让她准点来,故意给她看鱼水之欢?!

陆恩熙直起身,狠狠丢掉用过的纸巾,转身就走。

司薄年的羞辱,她不会再承受!

吱嘎。

套间门忽地推开,走出一抹纤挑的身影,“呀,有客人在呢。”

女人拢了拢开衫,紧身内搭贴着胸口,皮肤细腻干净,说话时眼睛含笑,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腮边浅浅的两道梨涡。

更惹眼的是,她脖子上一小片红痕。

陆恩熙拧起眉头,“既然司总不方便,我改天再来。”

司薄年边穿外套边走到办公区,扫了眼黑色职业套装的陆恩熙,“陆小姐好脾气。”

陆恩熙指节攥紧了包包带子,反唇相讥,“不及司先生好雅兴!”

在办公室和女人滚|床单!

女人翘起一边唇,“你……”误会了。

司薄年打断她,深眸蓄满讥诮,“有没有雅兴,陆小姐不是早就知道?还是忘记了,需要我提醒?”

他的话轻佻邪肆,眉宇缀染的嘲讽,轻轻一下就打开了她的回忆。

当年,也是这里,就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他们曾抵死缠|绵过。

陆恩熙随意理了理头发,遮住耳尖一片红潮,“司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知道您的私事?”

司薄年轻哼,他抬了抬手,“你先出去,我和陆小姐有事谈。”

梁超颖耸了耸肩,扣上千鸟格小外套的一粒珍珠纽扣,“ok,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