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被韩青山推门的声音弄醒的,

抬头看了眼身后姜柔竟也跟了过来,

韩青山见我醒了立刻凑了过来:

‘言言,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我看了眼站在门旁的姜柔回道:

‘要找我聊什么?离婚的事情第三个人在不大方便吧?’

韩青山听到我的话一愣但很快调整了情绪,

一把拉着我的手一边说:

‘你看你,言言,离婚的事情咱们不都说开了嘛,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对啊,嫂子,你看哪有小两口不闹矛盾的,我师傅都……’

‘有话快说,不说我就回家了。’

姜柔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我心中生出一丝厌烦,

韩青山和姜柔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尴尬,

但很快韩青山就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犹豫了很久好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

‘言言,你知道姜柔来这里是有考核的是吧?我们医院和京市医大的那个项目……’

韩青山话说一半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母亲是医大的教授,

姜柔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

一瞬间母亲出事当天的场景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脑海略过,

那些被挂断的电话,

那通姜柔接起来的电话,

还有母亲葬礼上众人异样的眼光,

我只感觉胸中生出一团无法被压住的火,

狠狠地甩开韩青山的手,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上前两步直接推开了韩青山办公室的门,

随后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两个人大喊:

‘韩青山,我是来跟你离婚的,你百般留住我,好话说尽就为了给这个女人要一次升迁的机会?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韩青山被我的举动吓坏了,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他的引导下,

做一个合格的在幕后的韩太太,

对他更是从未大声说过话,

但刚刚的那一瞬我突然想通了,

韩青山口中我的‘懂事’,

还有我那些一直引以为傲的‘教养’,

在不懂事的人面前只会成为刺向我身体的利剑,

刚刚话喊出口的一瞬间,

我突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

正是医院上班的时间,

我这一嗓子吼来了一个又一个围观的人,

韩青山见状立刻想要上前关掉办公室的门,

可我死死的手在门前,

看着惊慌失措的韩青山和姜柔,

我好想笑,

韩青山上前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压低了声音:

‘许诺言,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不帮就算了,你现在到底在闹什么?你的教养呢?都喂狗吃了?’

我在衣兜里拿出他在办公室的相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教养?我丈夫的办公室里面放着和其他女人的合照,你现在和我谈教养?韩青山,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吗?’

那个相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上面的玻璃碎了一地,

照片里韩青山和姜柔的相视一笑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群中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我记得韩大夫不是单身的吗?怎么这还闹出个老婆?’

‘人家结婚好多年了,正儿八经的两口子。’

‘那个姜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狐狸精。’

韩青山的脸涨的像是红透了的西红柿,

看向我的眼神带了些哀求,

‘言言,我就是想让咱妈帮帮忙,姜柔也不容易,你看你这些事咱们能不能关起门来回家说?咱妈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咱俩闹成这个样子的。’

听到韩青山再次提起母亲,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在城北墓园躺着的老人,

正不知该回什么,

远处一位年轻的医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年轻人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脸迷茫的看着围观的人又扫了一眼我,

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韩青山,

语气中带着些许沉重,

‘韩教授,您岳母的死亡证明的相关文件,这边联系不上您夫人只能给您送来了……’

韩青山原本拉着我的手僵在了原地,

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我,

随后一把抢过年轻医生手中的文件结结巴巴的问:

‘你说什么?我岳母的死亡证明?!’

年轻医生眼中也露出一丝困惑回道:

‘是的,韩教授,是您的岳母,没错的。’

听到年轻医生斩钉截铁的回答,

韩青山慌乱的拆开那个文件夹拿出那一沓厚厚的文件,

第一张就是母亲的死亡证明……

韩青山双手垂落愣在了原地,

随后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眼底渗出泪水:

‘言言,咱妈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