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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上一片狼藉,浑身都是青紫的掐痕,我已经分不清身上哪里更痛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透亮的屋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阴影,遮住阳光。

我悚然抬头,见到了满脸心疼泪水的小丫头:「**......」

我松了口气,脱力地倒在地上。

小丫头赶忙上来扶住我,带我去梳洗换衣。

我忍着疼痛坐在床边,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的右手正在轻微地颤抖,无法控制。

这本是当年我救萧峥的时候弄伤的,医生说,如果好好养,也许能恢复到雨天轻微疼痛的程度。

可是......萧峥昨天晚上折了一下,那时的疼痛比刚刚伤到的时候更甚,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

我还没思索完,冷不丁一个人影冲进来,用力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出了房。

「啊!」我痛呼。

那人听我小声呼痛,不禁冷笑道:「哟,这是还没睡醒呢?发出这种声音,是还怀念和少帅的温存?」

又来,一个接一个来折辱我!

我只觉得一阵愤怒涌上心头,用力抓住那人的手,几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伴着她的惊呼冷冷道:「二姨太,你现在叫的每一声,都是因为饥渴吗?」

面前的是萧峥娶进门的二姨太,出身不知名的小戏班子,一把江南小调的嗓子,温柔如水。

不过现在,她的那把好嗓子全成了尖声尖叫:「宣素!你这个**,要靠在外面乱说逼迫少帅睡你,你知道你有多丢人吗?」

二姨太手指上鲜红的蔻丹映在唇边,将整张衬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今早少帅出门的时候,还沐浴了好久,是因为碰过你之后觉得恶心!」

「你这样的少帅夫人,简直是整个汪城的笑话!」

她的声音十分大,好似这样就能叫我难堪。

我却并不能如她的意,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我发烧了!

手腕处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拖着往前几步,疼痛叫我稍稍清醒。

我勉强睁开眼,看着二姨太道:「赵春儿,你......」

话没说完,我就被推搡了一把,身体一轻。

这一刻,我才发觉自己被拖到了楼梯边,被轻轻一推,就能摔下楼。

耳边是二姨太压低的声音:「既然你这么不知羞,那也去楼下叫人好好观瞻观瞻!」

她说完,一手拉开了我身上的肩带。

我猝不及防,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试图抓紧栏杆。

——右手却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这只曾经拿着枪百发百中的手,现在也许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

自然也支撑不住我倒下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