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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你能不能不要发疯。”

他脱掉外套,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皱眉道:“菲菲有先天性心脏病,小瑶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也是当妈妈的,你难道没有一丁点同理心吗?”

我不懂。

“同理心是这么用的吗?”

我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

“顾谨言,悦悦被绑架了,赎金交了,人却没回来。你不担心吗?”

前几天,悦悦出门,我抱了她一下,有些抱不动。

她难为情地低着头,举着小手跟我保证:“妈妈,我这次出去玩少吃一点,争取跟小时候一样轻,能让妈妈抱得动。”

她那样子好憨,把我逗笑了。

没成想,一语成谶。

我的悦悦,成了一盒轻轻的灰。

一只手就能轻易托着。

心如刀割,我愤恨地瞪着顾谨言:

“悦悦是你的亲身女儿啊!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她!”

还记得,我怀孕时,孕吐严重,连喝水都吐。

顾谨言看着我难受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说生完这个就去结扎。

当时,我很感动,觉得自己这些年,陪着他吃糠咽菜、东奔西走,是值得的。

后来,我生下女儿,以为他出生农村,会重男轻女。

没想到,他认真跟护士学习怎么抱孩子,怎么换尿片,满心满眼都是高兴。

而且,女儿的名是顾谨言取的。

他说:“顾平悦,平安喜悦。”

可如今,没有平安,更没有喜悦。

我累了。

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放在桌子上。

“顾谨言,离婚吧。”

他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离婚?”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过几天就去把悦悦接回来!”

随即,他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你这个时候跟我提离婚,你不想要女儿回来了是不是!”

“你气我去照顾菲菲,竟然连自己女儿也不要了!”

“温婉,你的心,好狠!”

他的声音很冷,像冰锥往我心口上扎。

我想说,女儿死了,回不来了。

骨灰就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刚张嘴,他的手机响了。

里面传来程小瑶的哭腔:“谨言哥,菲菲又不舒服了。怎么办?是不是出现排异反应了?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喘不上气。”

“你别急,叫医生,我马上就来。”

顾谨言焦急万分,“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明显,白月光的女儿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我闭上嘴,好像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什么。

晚上,那个营救组织的首领给我发信息。

说当地警察,停止调查这起绑架案件了。

“很正常,之前很多起外国人绑架撕票案件,都是这样不了了之的。”

还提醒我:“其实很多都是熟人作案,骗过去或者带过去绑。”

我心里一惊,他明知道悦悦是被爸爸带出去的。

不可能吧?

就算顾谨言再怎么沉迷白月光,也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我打过去一部分酬金,感谢他还记挂此事。

那人没收,说是没帮上忙,还劝我节哀。

我谢过好意,却悲从中来。

丧女之痛,怎么可能轻易节哀?

于是,我立马联系本市最出名的私家侦探。

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也跟公司的几个元老级人物,打了声招呼。

万一。

我说万一,顾谨言真的跟悦悦被绑有关系。

我会让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