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一听就怒了,刚想开口,手却被江思臣死死攥住。

“妈,吃饭!”

“行了行了!我就是个多嘴不管用的!”把筷子一撂,婆婆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江思臣吃了几口,抬着菜追了上去。

大哥冲着我哈哈傻笑,两只手开动抢菜吃。

一顿饭,我味同嚼蜡。

饭后洗碗,囡囡抱住我大腿,仰着一张小脸,担心问道:“小姨会不会不要囡囡?”

我心里一酸,抱起孩子柔声安慰着。

经过饭桌上这么一出,江思臣不知道跟婆婆说了什么,虽然平时她看见囡囡也是冷着张脸,可难听的话,到底没再说。

我的生活,将就着。

半夜不敢随意出入,生怕撞见大哥什么都没穿的样子;饭也经常吃不饱,只能带着囡囡早上上班时候买点东西吃。

稍微对婆婆提一点大哥的意见,婆婆就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一点点翻着老历史,因为江思臣欠的情谊,我跟囡囡,只能一味忍让,可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大哥是个成年男人,哪怕脑子有问题,可他该有的生理反应,都是完全具备的。

包括对女人的渴望。

那天,公司难得的放了个假,让江思臣去囡囡幼儿园等着,我回家一身的臭汗,一头就扎进了卫生间。

把头洗完,刚准备脱衣服,可门外,却传来了‘啪啪’的拍门声。

“开门!我要看!开门!”

门外是大哥的喊叫,依稀还能看见他趴在门边上。

我吓呆了,“啊”的就大叫出声。

声音太大,引来了婆婆。

“干什么?大白天鬼哭狼嚎的,见鬼了?”婆婆在门外咒骂着,看着她来,我才放心打开门出去。

指着大哥,我红着脸斥责道:“妈!我要洗澡,你把大哥看住了,他想打开我的门,你知道不知道?”

听了我的话,婆婆不干了。

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么喊叫吗?”

我怒了,那什么才算大事?

“妈!我是他兄弟媳妇,你觉得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要点脸,行吗?”

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把将大哥拉在身后,咬牙切齿道:“看见你身子了吗?就算看见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我们村子里多的是大嫂配小叔,弟媳妇配大哥的!”

婆婆的话,让我的整个世界观崩塌了。

这是二十一世纪,还能有这样的事?!

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再忍不住,我手指着他们,声嘶力竭吼道:“这是我的家!你们能过过,不能过就走!”

婆婆也恼了,挽起袖子就朝我走过来。

气氛最紧张的时刻,江思臣带着囡囡来了。

婆婆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猛的走到江思臣面前,抹着眼泪哭道:“江思臣,只要你过的好就行了,你媳妇容不下我们啊!就在刚才,她要把我和你大哥送到农村去!妈什么也不求了,只要妈跟你哥死了,你能回来把我们埋了就行……”

婆婆还在嚎着,一副天底下最可怜的模样。

江思臣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把按住婆婆的肩,他一字一句承诺道:“妈,我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谁也没资格把你赶走!”

说着视线却投到了我身上。

我气结,一个人的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呢?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江思臣走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强硬的把我拉进了房间。

耳畔响起囡囡的哭声,我心里越发烦躁,急声辩解道:“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