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枭不愿再费口舌,长枪扬起,刀尖直朝她心口而去。

方才历经云雨,眼下长枪刺穿她身体,手起刀落间没有一丝犹豫。

利刃划破骨肉,鲜红汩汩流出,很快又被大雨冲刷,不复痕迹。

见状,云知行捏紧手中缰绳,策马回了宛阳城。

身后士兵群情激愤,说应趁此机会一举破城,杀入城中!

宁枭置若罔闻,看着那人扬长而去,走得淡漠决绝。

戏演得真好。

可惜他还是没相信。

先前长枪落下,秦烟竟生生拿手去接。

真是个蠢得不行的细作。

说细作都是高看了她。

他在马上俯视过虚弱的她,挥起马鞭,一骑绝尘。

临走前,交代副将带上她。

不用杀了,也不用管,有一口气吊着就行。

最近备战好生乏味,他得好好折磨个人玩玩。

风过,吹斜雨点,密密麻麻淋湿大地。

宛阳城外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城门内,俨然另一番场景。

上万兵士在门后列队,紧张的气氛弥漫,只等门开迎战北漠。

云知行顺利归来,军中不少人松了口气。

他亦是。

对战宁枭,区区两万人马他没有胜算。

适才,晚间战鼓骤然响起,有士兵通传北漠大军压城。

带头的正是宁枭。

两国定下后日开战,他今晚却率兵来袭,这很像宁枭的风格。

他花了大量时间集结兵力,唯恐城破。

可是当万事俱备,开门对峙时,宁枭只是带着细作来质问。

而他带来的人,正是秦烟。

北漠的镇国大将军,果然如传言那般,阴晴不定,生杀予夺皆看他心情。

可是秦烟……

可惜,他还是期望过高了些。

培养多日,无用至极!

昏黄帐内,分不清眼下是白天或黑夜。

秦烟靠坐在桌边,虚弱不已。

全身如被车轮碾压般疼痛,无一处好的,不用看也知道,浑身布满青紫淤痕。

双手是刀刃穿破的伤,血流如注。

副将可怜她,喊了军医来止血包扎,这双手才保住了,不至于落个残疾。

残疾?

秦烟嘲讽一笑。

她毫不怀疑,昨夜宁枭真的会杀了她。

死透的那种。

好在他收了几分力,不然凭她一己之力,怎能生生挡住全力一刀?

宁枭可以说是她见过最绝情、最喜怒无常的男人。

往常那些男人,谁见了她不是眼睛发直?

南胤第一美人,这个称号不假。

普通男子见她已是春心萌动,即便知礼的君子也是守不住心、频频望向她。

可那双眼里,除了看低和蔑视,再无其他。

莫名,她升起股挫败感。

并非因为喜欢他,只是纯粹的好奇。

昨晚他差点就相信,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秦烟目光一顿。

是那处子血?

一切变化都是发生在那之后。

细想下,军营的歌伎舞姬,哪个在营里是未经人事的?

军中均是男子,有发不完的精力,偶尔见了女的就跟苍蝇盯上蛋。

只分两种,两情相悦、强行占有。

更何况是凶狠的北漠兵?

宁枭自然起了疑心。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云知行也漏算了。

多年来他处心积虑培养自己,为的就是有一天替他办事。

想起云知行,她眼神一黯。

帘外传来打趣的声音,紧接着,两个士兵闯了进来。

秦烟默默往后退着。

他们的眼神**不加掩饰,和大多数男人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赞道,“果然是天香绝色!难怪副将都叫了军医来看,他也没能忍住!”

“美人,你在这儿真是可惜,一个人想必很孤独,我们兄弟来陪陪你!”

北漠的男人粗鲁直接,看见女人就会调戏一番,秦烟这等女子,他们见之便有了冲动。

眼看两人开始卸甲,秦烟扫视帐内,想找趁手武器。

可这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她大声责骂,意图吸引外面的人求救,“尔等胆敢冒犯于我!我是将军的女人!”

提及宁枭,两人有片刻的惧意,随即放肆大笑,“昨日将军怎么对你,谁人不晓?将军那等身份,不过是玩玩你罢了。”

“跟了我,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便去找将军求情!”

话不多说,光着上身的两人齐齐向前。

体格魁梧,秦烟连一个都打不过,遑论她双手被捆绑,难上加难。

她彻底慌了,高声呼救,听得二人更觉**。

“别叫了,外面没人!”

早该想到在北漠军营里,会遭受什么。

秦烟目眦欲裂,若是今日被糟蹋,便真的是她死期,再无翻身机会。

兵士上手来撕她衣服,秦烟顺势猛地咬上他手臂,不带一丝留情。

那人痛得大叫,彻底被激怒,嘴里骂骂咧咧,狠狠推开她就去抽裤腰带。

她拼命后退,另一人上来扯她的腿,蛮力之下她挣扎不了半分,眼看他就要欺身过来。

秦烟看准他裆部,大力一踢,兵士只觉一阵撕裂,痛得原地打滚。

“娘的!性子这般烈,老子今日非**!”

被咬手的男人啐了口,上前猛地撕开她衣裳。

胸前袒露大片嫩白,她忿然挣扎,然抵不过他的大力。

眼看男人就要去撕下面衣裙,她脑中警铃大作,卯足了劲突地迎上,在他露出的脖颈全力咬下。

鲜血滋出,弥散在男人上身、地上,他怪叫着捂住伤口,手掌挥在她脸上,她被打得倒地不起。

右颊立刻浮起五指印,高肿起一片。

帘外缝隙那道光近在咫尺,秦烟知道她必须得逃出去!

她急红了眼,不知哪来的力气,愤然挣起身,一脚踹在男人受伤脖颈,鲜血射出在她身上,原本沾满污泥的裙子上又染上血。

男人哀呼倒下,另一个还捂着裆寸步难行。

秦烟直直冲了出去。

不好!若是将军看到,他们俩就完蛋了。

两人不顾剧痛,起身去追。

出去后,都是长得一样的帘帐,连绵不断,她分不清方向。

焦急间,忽听前方传来练武声,她不做多想朝前奔去。

两人追出来,眼见那抹红衣在前面,开始冲刺去抓她。

这条路无尽无休,秦烟觉得身体的力量在慢慢流失。

可她一瞬不敢停。

身后宛若有豺狼虎豹,秦烟这辈子没这般用力奔跑过。

士兵呼喝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

不然,便什么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