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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福身,自成风流,抬眼往着眼前的帝王,这一眼便击碎了帝王上位者的睥睨。

我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雪满枝头,破云而出的日晕映在我的脸上,东珠银钗斜插,慵懒间更显出我灼灼其华。

眼前的陛下终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你们汪家的女儿,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里流露出的失而复得的欢欣明光烁亮。

近些日子,自陛下与贵妃争吵以来,宫人们自是议论纷纷。贵妃御下素来宽和,也不太管这些事,流言蜚语便更是成倍般的疯长。

毕竟入了宫门才知这位帝王的残酷与好色,因为他的冷待枉死宫中的妃嫔侍婢们不知凡几。

贵妃娘娘之前盛宠不衰,已然是这宫中的唯一一棵常青树了。

不过,今日夜间,帝王便又重新踏足了未央宫,只不过登门的,是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偏殿。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帝王流连这罗裳褪尽的伊人娇面,竟是数日不曾早朝。

帝王几乎日日从早到晚都与我厮混在一处,明明正殿也近在咫尺,明明这尊贵的陛下每每深夜情动,嘴中含混念叨的都还是贵妃的名字,可二人却从未在这未央宫中相见。

皇帝隔天便晋了我贵嫔之位,不过再隔两日便又封了妃,赏赐的金银珠宝流水般抬进了我殿后的库房。

霎时间,弹劾我是祸国妖妃、相府教女无方的折子水漫金山般纷纷堆积在御书房。

其实近来宫内对我的议论和唾弃早已淹没了我的耳朵,更何况我就住在贵妃娘娘的寝殿旁,听荷日日路过,都恨不得啐我一脸唾沫星子,只是相府的礼仪到底不允许她站在我门口骂街罢了。

可我不在乎。

我只恨不得在这趟浑水中搅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