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

床头柜上放了张金色大字8086的房卡,还有一盒紧急避孕药。

桑栖心里默默骂了句“骗子”。

说得好听,到底他也没说自己是谁。

正好,她也不想知道。

吃了药,下楼去酒店前台。和预料的一样,除非警察,他们不能提供监控,也不支持私人查看。

薛义害她,肯定不能让他平安无事的过去。

她就不是那种轻易受委屈的人。

正考虑报警,手机震动。

一条新的消息来自昵称“8086”:你应该需要[视频文件]。

桑栖紧紧咬着下唇。臭男人趁她昏睡,用她的指纹开机加了好友。

不止修改了昵称,还设了置顶。

视频!他不会**了他俩……吧?

桑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立刻把手机调到静音,背对墙壁打开他发来的文件。

画面闪动,桑栖的拳头瞬间握紧。

是薛义给她果汁里放药的监控。

桑栖红唇一抿:谢谢。昨晚和今早你没录像吧?

8086:如果你想,下次可以试试。

透过文字,也能看到他那副英俊又撩拨,还有点故意使坏的嘴脸。

桑栖葱白的手指一点,拉黑了。

还没半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拨来电话:“手还挺快。”

什么人啊,还查了她的手机号。

桑栖对这位越发没有好印象:“谢谢你帮我拷监控。就不计较你偷动我手机了。”

他第一时间找人查了监控,是因为不相信她被前男友下药的说词。她说了谢谢,两不相欠。

男人语气变得正经:“帮你约了裴宴清,下午四点半,高山大厦。”

意料之外的大惊喜,桑栖兴奋得呼吸一滞:“为什么帮我?”

“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那边似乎很空旷,透过话筒,声音更显得磁厚。

桑栖有点声控。

但实在不记得自己说过请他帮忙约见裴宴清的话。纤细白皙的手指停在拉黑按钮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按下去。

裴宴清,蓟城没几个人敢惹的金融大佬,手段毒辣狠绝。

据说他五年前回国,挟天子以令诸侯,霸占堂侄的股份,成为“高山资本”的总裁。

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便凭借狠辣的手段将创办不久的“高山资本”经营成国内最大的投行。

裴氏集团的市值因此升高了不少。他也成为裴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之一。

手握两张王牌,裴宴清如今在蓟城可谓呼风唤雨,高不可攀。

“多谢,准时到。”

没什么可矫情的,这很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就算有坑,也要先探探底。

挂了电话,桑栖查了下屏幕使用时间。还好,臭男人应该没有偷窥别的隐私。

算算时间还够,桑栖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然后开着自己的二手沃尔沃,赶去高山资本。

路上,好友宁霏拨来电话:“栖栖,薛义带你见裴宴清了吗?”

桑栖听见薛义的名字就反胃:“没有。但我找到别的方法约到他了。”

宁霏声音透着高兴:“太好了。不过你要小心,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之前几个投资公司不愿意给你家厂子投资,是因为有银行的人提前递过话。”

怪不得,各方面都不如她家的那些食品厂都能找到投资。她辛辛苦苦做的计划,挑不出一点毛病,求爷爷告奶奶却屡屡被拒。

连个合理说辞都没有,只一句法人征信不良就把她打发了。

原来都是薛义在从中作梗。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他不只要睡你,还要让你求着让他睡。

呸。

桑栖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指尖因为用力变得苍白:“是薛义,他想逼我求他。”

宁霏一直都不待见薛义,重重哼了一声:“恶心玩意儿,他那点‘本事’还不是因为有个副行长的舅舅何禄杰。”

“还有,栖栖,我可提醒你。你这边能岁月静好,一定是有人在替你点炮输钱。薛义能忍住半年没动你,多半是外面有人了。”

他何止外面有人。

昨天早上,桑栖收到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是薛义的偷情照。自录**,各种姿势,不止一次。

桑栖当即约了薛义说分手,结果先中了渣男的套。

想想就恶心。

桑栖又把油门踩深一些,今天一定要把裴宴清拿下,把投资合同摔在薛义脸上:“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宁霏本就响亮的嗓门又高了两度:“今年最炸裂喜讯啊。分手快乐,我请你吃大餐。”

桑栖拐进高山大厦的停车场:“等我先搞定融资再说。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浪费精力。他的账以后会算。”

对着镜子又检查了一遍妆容,桑栖才走进高山大厦。

她来过这里,向实业投资部申请资金。

流程走到最后环节时,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主管副总张盛拒了。

现在想来,都是薛义在背后捣鬼。

今天的前台**姐,笑容比之前甜美了很多,还做了个标准的“请”的手势:“杜特助亲自交代,让您直接去八楼接待室。”

杜衡,裴宴清的特别助理,在蓟城的金融圈,也算是一人之下的人物。居然能请动他亲自知会前台。

看来,8086的身份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

桑栖长得明艳,即使面容高冷,也是一身媚态难掩。

一身藏蓝色束腰外套,更衬得腿长腰细,凶器澎湃。一路上无论男女,或垂涎或羡嫉,灼热的目光不断。

她早就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径直坐电梯去了八楼。

高山大厦的装修低调奢华,秘书带她去了会客室,端了杯咖啡让她侯着。

桑栖怕口红花,没敢喝。

虽然见过不少有钱人,但裴宴清这种级别的顶级大佬,还是第一次。更别说,是个光听名字就让人肝颤的霸王。

心里默默背着各种话术,时不时向外张望。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磨砂玻璃墙外,几道身影簇拥着一个高挺的身躯走近。

前面的人快走几步,咔,推开会议室门。恭敬地守在门边,请为尊者先行。

桑栖脸上立刻挂上职业的假笑,标准站姿看向进门的人。

在看清来人是谁时,准备打招呼的红唇抖了一下,僵住。

被拥护在最前面,如玉雕鹤立的肃冷男人,居然是昨晚那位。

他穿的还是早上那套修剪得体没有一丝皱褶的高定西装。长得惑人,站得矜贵,一身霸气四溢。

不用分析旁人小心谄媚的态度,单他的气场,就知道是上位者中的翘首。

桑栖缓了下神,下意识觉得应该先假装不认识:“您好。”

对方长腿阔步,从容地走到她面前,轻抬手臂,严肃沉稳:“你好,我是裴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