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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初开始日日跟着宋裕安进出,虽无正式迎她进门,可宋府上下已经叫起了梅夫人。

她经常不请自来,在我院中小坐,也不说话,眼神只观察着屋内的陈设。

我无意与她攀谈,却也不好赶走,只能随她去了。

倒是我的婢子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冷嘲热讽了她几句。

梅若初当即摔了茶碗,喊婆子押住那婢子就要掌嘴。

不得已,我只得摆出宋府夫人的架子,命她们放手。

「秦闵月,你以为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宋夫人了?抢了我的位置,总有一天宋郎会让你千倍偿还!」

她向我叫嚣着,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我不客气地同她对视,出言反驳道:「即使我做不成宋夫人,也会有更知书达理的贵女替代我,就凭你的身份,还是少肖想的好。」

梅若初被我数落得脸色通红,执起茶盏冲我一抛。

还没反应过来,宋裕安有力的臂膀就揽上了我的腰,将我往后一带。

「若初,闵月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总该知点礼数!」

梅若初惊得簌簌掉泪,甩开身边婢子的搀扶,一扭头跑回了自己的院里。

宋裕安将瘫软的我抱至榻上,轻声安慰着我。

「是我不好,忘了找嬷嬷教她规矩。是我不好,忘了我的月儿最不喜与他人争吵。月儿尽管罚我罢。」

我描摹着他的眉眼:「她说我这个宋夫人只是一个名头,他们都说我没有孩子傍身,随随便便就能休了。宋郎,我想要......」

宋裕安轻叹一声,吹灭烛火:「我原想等你身子再养好些。」

屋外有人影闪过,我知道那是碧春,也知道她接下来要将这些话悉数转达给梅若初。

......

宋裕安一连宿在我房中数日,始终未踏入梅若初的小院。

她几次派人来请,却总也请不动,终于,她在某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换上了一袭白裙翩然起舞。

宋裕安神色变换莫名,当即就推开了他怀里的我,生硬地找着说辞。

我凄然一笑:「宋郎且去吧,你许久不曾看她,若初心里也要有怨的。」

他一句话都没给我留,径直冲了出去。

我揉着小腹,总觉得有些疼。

心里也闷闷的,一眨眼就不自觉地掉下泪来。

碧春见状赶忙上前,替我擦拭眼泪。

「你为何不守在你家夫人身边?怎地每次过来请走宋郎后都要留下,是她吩咐你看我的丑态么?」

「若初**只是心疼夫人,怕夫人难过,因而特意嘱咐奴婢留下,照看夫人一二,她也好放心伺候宋大人。」

小人得志!不用白不用,我索性尽情享受着碧春的侍奉。

临走时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夫人,若初**心地不坏,夫人大可放下成见试着与她结交。」

我还没开口,宋裕安就牵着梅若初,直接走进了我的卧房。

我脸上泪痕未干,而梅若初换了一身娇艳的红裙,将我压了一头,我顿时黯然失色。

她执起我的手,说是有事要同我商议。

却是宋裕安先开了口。

「阿月,我决定以平妻之礼迎若初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