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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忱怔住了。

他抱着猫牵着我回到家后,摔门离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

逃之前他丢下了一句话。

“宋柚清,我不同意离婚。”

房子空空荡荡,徒留几声猫叫陪着我。

这是头一次,季忱头一次在外面过夜。

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出差,季忱从不会夜不归宿。

不管我们闹矛盾还是吵架,闹得再凶,吵得再厉害,从来不会分房睡。

有一次吵得太厉害,我去了次卧。

季忱一句话都没说。

却在我快睡着时来次卧找我。

他掀开被子爬上床紧紧抱住我,双眼埋在我的颈窝,又烫又热。

季忱的声音很闷很低,“我错了,你别跟我分开好不好?”

季忱说,夜晚时温度和爱最容易降温,他不想我带着情绪过夜。

他怕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就不爱他了。

那时我笑他幼稚。

可是现在,幼稚的人好像是我。

我的心空落落的。

好像真没了温度一样。

小猫在我怀里叫了一声。

蓝绿色的眼睛看着我,眨了好几下。

我摇摇头,甩掉脑中所有想法。

只剩下离婚。

离婚要做哪些事?

去民政局。

房子车子和公司......

以前听人说谁谁谁离婚时闹得可大了。

我当时还不信。

现在总算是清楚离婚有多麻烦了。

我和季忱在一起的这些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们之间真要分清,各自都得连筋带皮地扒下来厚厚一层。

血淋淋的。

带着刺痛的完结。

可我没办法。

除了离婚,我实在找不到第二条路了。

第二天一早,我先带小猫去医院做了检查。

得到一切无恙的结果后。

我去了趟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周律师是闺蜜介绍的。

她知道时什么也没问,恶狠狠地说给我介绍了个手段强硬的律师,让我尽管去离婚。

只是说到最后,闺蜜的声音带了哭腔。

她问我,明明前不久还那么好,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

好像仅一夜之间,我们之间就成了沧海桑田。

季忱赶来时。

我和周律师的谈话已接近尾声。

周律师递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推了推眼镜道:

“宋**放宽心,虽然有些难办,但优势总归是在我们这边。”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小猫的毛,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

“那就有劳周律师了。”

“小清你真要和我离婚......”

才一晚没见,季忱恍若变了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