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这样,我昨天破了个案子,想请萧兄帮我请个功……”

等姜离说完后,萧艺龙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

“姜小爷,您是说,今早在司里传得轰轰烈烈的那件案子,是您破的?”

萧艺龙目瞪口呆。

他外出公干近半月,刚回来不久。

虽然还没来及巡查底下的各小旗人马,但身为锦衣卫总旗,耳目自是灵通。

在他来后,他的心腹第一时间就向他汇报了昨日的案子。

只不过,心腹还没汇报完,姜离就找了过来……

因此,萧艺龙并不知道姜离昨天的壮举。

可就算现在知道了,萧艺龙也还是有些懵。

前天才入职锦衣卫,昨天就破了大案?

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啊!

不过,一想到姜离的身份……

萧艺龙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姜小爷,您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算什么忙?稍候,我一定向范百户为您请个一等功回来!”

“那可就说定了,请来了一等功,我今晚请萧兄夜宿天月楼!”

“爷!姜小爷,你声音小点……”

萧艺龙目光连连求饶,算是怕了姜离。

天月楼,虽是青楼艺坊,却直属教坊司管辖。

里面的女子,无不是花容月貌,气质高雅的千金贵妇。

也因此,天月楼茶水昂贵,绝非一般人能消费起的。

当今天子,励精图治。

为防徇私枉法,曾屡次严令禁止“四卫”人马,进入天月楼这等花费高昂的灯红酒绿之地寻欢作乐。

萧艺龙不过偶然去过一次,没想到就撞上了姜离。

还生出了一些误会,差点冲撞!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相识就喊爷。

“萧兄放心。”

姜离见状,哪还能不知萧艺龙的顾虑?

偷笑道:“我和那里的姑娘熟,能出台!”

嗯?

萧艺龙对这话,毫无怀疑。

谁不知道,姜府小公子,那是出了名的会玩?

据说数年前,就曾写过一首歌颂青楼的惊世佳作,引得京城各大花魁争相邀约,不知羡煞了多少男人……

此刻闻言,萧艺龙也不由得怦然心动,再三保证会替姜离力争大功!

辞别了萧艺龙后,姜离回到了自己的公务间。

他之所以如此在乎“功劳”,也是情非得已。

锦衣卫虽有巡查天下之权,但在内部,却是分工极为明确。

仅在京城,锦衣卫就有八座大营。

每座大营内,都有一位千户镇守。

而大营之下,又有百户镇守的指挥所,和总旗镇守的指挥司。

简单来说,就是锦衣卫内部,早就在京城里跑马圈地。

姜离所在的第79指挥司,只负责城门内的一小片区域。

且无权限,不得在其他区域内公干。

至少,以姜离现在小旗的身份,是万万没那个特权的。

闲逛可以,抓人不行。

可不抓人,还怎么逮漏网之鱼?

姜离能看得见冒烟,却看不出犯了什么事。

就算请别的司协助抓捕,总不能也让别的司像今早那样,逮住犯人之后就往死里逼供吧?

真要那么干了,不说别人,老爹都能打断他的腿!

“唉,想要在全京城内畅行无阻,至少也要升到锦衣卫佥事,任重道远啊……”

就在姜离哀叹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头儿,大买卖!”

赵春推门而进,一脸兴奋:“司里一直盯的那个张姓醉汉,有线索了,黄小旗已经在点人了,头儿,咱们也赶紧去吧!”

嗯?

姜离眼睛一亮。

这个张醉汉,名叫张寿。

一年前,刑部杜侍郎家的一位奶娘,突然失踪。

传言说,是那奶娘手脚不干净,被杜侍郎让家仆给杖毙了。

奶娘又不是奴仆,只是寻常的良家百姓,涉及人命的案子,又牵扯到刑部大员,锦衣卫自然要过问。

但在审讯卷宗中,杜侍郎一口咬定,绝无此事。

可,杜侍郎也承认,府中确实丢失了几件价值不菲的物品,所以才会生出那般传言。

当时负责审讯的萧艺龙,详细询问了所丢失物品的信息。

后,就在一个月前,司里的一位仁兄,在巡逻时,发现所辖地的当铺内,有一件物品,十分符合卷宗中的一条记录。

通过问讯,得知这件财物,是那张寿典当的。

恰好,那张寿就住在当铺附近。

锦衣卫办差,自不会像寻常衙门那般死板。

司的几个兄弟,先是扣了那件财物,又勒令当铺掌柜不得声张。

随后,通过暗中接触几名杜府的下人,最终确定了这物品,就是杜府丢失的物品。

全程,甚至都没知会过杜侍郎。

也是从那时起,司里就一直安排有人手,盯着张寿。

很快,就发现这张寿,每日都会去小酒馆里买醉。

也一直没见其做过什么营生。

那喝酒的钱从哪来?

有了这个发现,司里更是加紧了对张寿的监视。

赵春兴奋道:“就在刚刚,监视的弟兄发现,有一名妇人,进了张寿住的院子,和那一年前消失的奶娘,高度相像!”

“头儿,这案子可牵扯到杜侍郎,案子不大,意义非凡,那杜侍郎这一年来一直为纵仆行凶的流言所扰,要是咱们能拿下这个功劳,那就是替刑部擦**,绝对能在上面露脸!”

为了能扩大抓捕范围,姜离现在做梦都想升官。

闻言当即起身:“那还等什么?快走!”

“不是,头儿,以防万一,咱们好歹点几个人一起去啊……”

赵春紧赶慢赶追上,连连劝道。

“点个锤子!”

姜离才不想浪费那功夫。

有方塔跟着,能有什么危险?

何况,第79指挥所内,算上姜离自己,也只有五个小旗的人马,不到60人而已。

哪怕把总旗萧艺龙算上,加一块都不够方塔一个人锤的。

姜离策马扬鞭,一路风风火火。

锦衣卫办案,又在所辖区内,沿途无人敢拦。

然而,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等姜离赶到时,张寿家门口,已经被几名锦衣卫给围了!

为首之人,方面长须,正是第79指挥司内的另一名小旗,黄玉山。

“呦,姜公子也来了?”

黄玉山看了眼姜离身后,发现只有赵春一人,以及一个不知名的莽汉后,微微挑眉,主动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