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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来,我常常用这种小手段来与我妈叫板。

幼儿园时期,我当着全家团圆时,哭着说自己没吃过肉。

小学时,我更当着我爸会见客户时,委屈地露出自己破洞的鞋子。

这样我妈就会受到我爸的责骂。

而我也能过几天没有打骂的日子,更能填补我需要的生活来源。

但就算我妈受到了责骂。

我妈的怒火还是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就像现在,我妈不胜厌烦开着直播。

试图将自己穷养娃的理念传播给所有人,并打死不承认自己虐待了我。

她说这叫锻炼,不叫虐待。

而我站在镜头前,始终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如果我不照做,那我下半年的生活费将全部断绝。

而这时,一条醒目的评论飘在了直播间里:

“啧,沈太太,要不是我当初给你女儿钱,恐怕沈**早就饿死在了街头吧。”

说着后面还飘了一张我浑身狼狈接过她钱的照片。

我心下一紧,慌乱的看向一旁的我妈。

只见她眉头紧锁,点进那女人的主页,下一秒脸上传来刺痛感。

安露,我爸的情人。

唯一一个在我爸身边呆的最久的女人。

也是我妈最讨厌的对象。

“沈念慈!”

“你拿那个**的钱,你是故意恶心我吗!”

我妈尖锐的美甲在我脸上狠狠划过。

血腥味涌进鼻腔,思绪瞬间飘到了一年前。

安露给我钱,还是在我刚上高一的时候。

那时我被学校里那些小太妹欺负的很惨,我还记得那天,我全身上下被打的没一块好肉。

恰好我去医院检查时,查出了急性阑尾炎。

身上的伤势加上阑尾炎手术的费用,我根本拿不出来。

而我妈呢,她在国外旅游。

我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换来的只有谩骂,还有羞辱。

我打给我爸,得到的只有责骂、不耐烦。

“你妈没给你钱吗,我整天忙的要死,接你这么一个电话我损失好几十万知道吗!”

他们就像踢皮球一样,把我这个累赘踢来踢去。

最后是安露来医院体检,知道我的情况后,帮我垫付了所有费用。

还给了我几张钞票。

对于我的拒绝,她耸肩笑着:

“这些钱还没我一个包贵,拿着吧。”

“万一以后成了一家人呢。”

虽然我很讨厌她第三者的身份,但对当时的我。

她的给予就好比沙漠里的水,让我厌恨不起来。

“妈,我真的是你女儿吗?”

“我需要那笔救命钱,你给了吗,你没有。”

“要是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我的质问,成功惹怒了我妈。

她抖着身体,面容扭曲的冲进我那潮湿的房间,将我所有的东西全部丢了出来。

随后怒吼着看热闹的佣人们:

“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她偏向那个**吗?”

“既然你对她这么感激,那就去做她的女儿啊!”

就这样,我被极其狼狈的赶出了别墅。

别墅门关上前,我还能听到屋内我妈歇斯底里摔东西的怒吼声。

许是老天眷顾我,我被赶出的画面被我爸尽收眼底。

“爸,妈妈她......”

我张着嘴试图诉说我的委屈。

但他只是淡淡撇了我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我苦笑着看向这个到处充满奢靡的家。

彻底心死。

没人在意我的想法,更不会在意我的生死。

我数着身上仅有的一百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没想到,最后帮助我的是我爸的新欢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