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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很希望自己是死于癌症。

我早就得了病,每天都在算着死期,然后紧紧抓住谈嘉,让她多看我一眼。

否则就再看不到了。

可没想到我是死于乱刀之下。

我为了那枚银戒,闯入了他们交易时的地下买卖城,找到了卖主。

我恳求他将银戒归还于我。我跟他说这是我自己雕的,一点都不值钱。

他却说:“你以为我不懂来这骗我呢?这明明是艺术品!”

他觉得我侮辱了他,让保镖将我拖走。

我身体不好,走不动路,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他便以为我在反抗,气得狠踹了我几脚。

我摔在水泥地,滚了又滚,背上**辣地疼,血流了一地。

意识恍惚间我听到一个声音:“这么死可太便宜他了。”

卖主恭敬地道:“南爷有何指示?”

“找个不怕死的,捅他个几百刀,把他捅死了,记得把能割的地方都割了。”

所以最后一刀,挥落在我的命根子上。

我死了,死状凄异,好想知道谁跟我仇这么大,要这样杀了我。

还想着,谈嘉应该还搂着被讨好的情人,笑得开心吧。

地下买卖城是没人敢管的黑三角,我死后无人问津。

还是羊池找过来,替我收的尸。

他边叹气,边拿破布兜着,一块块捡起来。

“我为你抱不平都不行,你还稀罕人家。”

这种打抱不平还是算了。

他又嫌我。

羊池这话说的我像剃头担子一头热似的,谈嘉也很爱我的好吗。

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

我和谈嘉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父母都忙。便常常让我带她。

我总追在她身后叫妹妹,她搓搓小手,将好吃的好玩的都放我兜里,要的时候就从里面取。

我也会在她被欺负时护在她面前,说我是她哥哥,有什么冲我来。

从很早开始,我就习惯照顾她了。吃饭、睡觉、学习、交友、出去玩,无微不至。她偶尔会说我管得多管得严,可大多时候,还是眼睛弯弯的,冲我点头。

等到十七八岁,再喊她妹妹,她便死活不肯认了,红着脸说:“哪有这样喜欢自己哥哥的妹妹?”

那时的谈嘉很乖,马尾柔顺地垂落,鬓发下藏着通红的耳尖,我照顾得很好的这个小姑娘,是活脱脱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我便挑起她头发打了个结,说永结同好。

她嗔了我一眼,小声骂我不正经。

我们成了情侣,双方父母都认可了彼此的关系,见面都开始互称亲家,直到她出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