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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高中状元,却惨死于琼林宴上。

世人说,阿兄贪恋太子妃美色,罪该万死。

可我知道,是太子妃闹脾气,故意将手帕扔给了阿兄。

太子醋意大发,让人活活打死了他。

「状元郎写得一手好字,那就把手留下,余下的喂狗吧。」

三年后,我成了太子最宠爱的良娣。

柔顺温婉,善解人意。

他把玩着我的手指,漫不经心,「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给你。」

我望向他满眼深情:「妾只想要您。」

......

我一曲舞毕。

顾燕婉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甩了我一巴掌。

她骂我妖媚惑主,扭着腰肢将太子拐进房中,不知廉耻。

可分明是她与太子吵架,将人赶出房门。

太子这才到我这里。

她上前扒了我的舞裙,将我推倒在地。

「我看你这狐媚劲儿,是又犯了!」

宫里谁人不知,太子妃多思善妒。

新婚第二天,她就打发了东宫内所有貌美的女子。

她说,「在我身前,只许有侍奉太子的人,不许有分得太子宠爱的人,更不许有和我争夺宠爱之人!」

甚至扬言,要和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婚三年,两人鸾凤和鸣,如胶似漆。

但顾燕婉一直未有身孕。

皇后着急,强势定下了我这个太子良娣。

自此,东宫中,常见顾燕婉闹脾气,太子因着年少情爱,低头哄她。

可谢依斐毕竟是太子。

一两次低头是情人意趣,多了,就是蔑视皇家脸面。

这次,被赶出房门,他是气狠了。

才会到我房中,寻一个温柔乡。

舞裙被脱,我裸着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做足了柔顺模样。

「姐姐恕罪!」

「恕罪?你做错什么了?不是喜欢露着肩膀勾引斐郎吗,我让你勾引......」

她边说,边拽着我往门外走。

我不敢挣扎,只是一双泪眼,绝望地看向谢依斐。

嚣张跋扈的爱人,乖巧可怜的情人。

他看得一清二楚。

难得的替我说了话。

「顾燕婉,她是母后钦定的良娣,你如此待她,视母后的脸面为何物。」

这是谢依斐第一次对顾燕婉说重话。

上位者的威严,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许是没想过谢依斐会这样对她说话。

顾燕婉愣住了,满是傲气的脸庞流下两行清泪,眼眸带着一丝伤痛。

「斐郎......」

清泪微滴,嗓音细糯,我见犹怜。

更何况与她青梅竹马,年少情深的谢依斐。

眼看太子殿下心快要软成一滩水。

「啊~」

我摔倒在地,黑发散落露出雪白的后颈。

点点红梅自脖颈延向里衣深处,引人遐想。

刚还沉浸在悲伤中的顾燕婉,看到这一幕,又一次气愤起来。

她一脚踢向我肩头。

「她一个低我一等的良娣,有什么不能动的。什么东西,配和我争。」

肩膀很疼。

可看向谢依斐愈发生气的脸庞,我无比痛快。

就该如此。

顾燕婉,用你的高高在上,用你的嚣张跋扈,一点点,把你从谢依斐心里挖出来。

年少情深成了相看两厌,再无一丝心动。

谢依斐走过来给我披上衣服,眼里染上一丝恼怒。

「她是我的良娣,你身为太子妃,毫无容人之度,大吵大闹动手打人,是不是以为这个位置只有你能坐了。」

他今天生气喝了酒,又被顾燕婉这么一激,张嘴便伤了人。

我清楚看到,他眼里闪过一瞬悔意。

可惜,顾燕婉没看到,她愈发暴躁。

伸手便卸了头上的凤簪,摔到地上。

「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太子妃吗,既然如此,你让她做好了,何必理我。」

她伸手指向我,眼里是明显的厌恶。

语毕,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外面一阵哭声。

谢依斐烦躁地一把扫过桌上的东西,瓷器碎落在地,叮当作响。

他沉思片刻,还是跑了出去。

终究是年少时便心动的人,舍不得她流泪。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

没有关系。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相看两生厌。

甚至,刀兵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