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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萧清垣一见钟情,但他并不爱我。

萧母肺痨病重,无钱医治。

我为萧母寻医问药,亲自侍候,得以让他成为我的夫君。

还将他唯一的妹妹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谁知婚后,他不愿意与我同房,多年无所出,我过继了他妹妹的孩子,当做亲子养大。

二十年后,养子亲手把我下狱,折磨致死。

死前,夫君来见我最后一面,喂我喝下折磨我三天三夜的毒酒。

他说,“小妹终于回来了......

“你既然爱我至深,想必愿意成全我的幸福。”

死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和妹妹另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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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睁开眼,我手上正攥着红绸,眉目飞扬地问萧清垣:

“你若愿意娶我,你母亲马上就会得到最好的医治。”

我最好的手帕交虞明月笑意盈盈,将我的身份告知于他。

“婉婉仁善,只愿两情相悦成就婚姻,你之前一直对婉婉有情,现在何必犹豫?”

然而萧清垣涨红了脸。

他把我手上的红绸剪成两半。

还把满桌子的菜肴掀翻,抽出鞭子打在了我贴身的丫鬟身上。

“啪”地一声闷响,翠娥脸上浮现一道血檩子,狰狞可怖。

直到翠娥的痛呼传入耳中,我才终于确定,我重来了一世。

看着面前相伴几十载,最后却亲手喂我喝下毒酒,冷眼看着我痛苦了三天三夜,活生生疼痛而死的丈夫。

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疼。

“仁善?江婉之,你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

“隐瞒身份骗取我的信任,偏在最紧要的关头用母亲的生死要挟于我!”

“你怎么配当我的妻子!”

是啊,我不配成为他的妻子。

哪怕勉强成了亲,夫君却根本不肯与我同房。

我无数次为他筹谋,赠他钱财书籍,为他求得名师授课,保住他的性命,护住他全族,却连他身边三尺都不能靠近!

我想起来了。

今年秋闱,萧清垣进京赶考,而我对他一见钟情。

一纸婚约,将他江家乘龙快婿的身份坐实。

也让他厌恶至极,只将我当成了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大小姐。

他扬言,如果不是为了萧母医治中断会性命垂危,他根本不会妥协娶我。

可是,明明初次见面,他就没有拒绝我的示好。

我为萧母四处寻访名医,千里迢迢把人请到京都为萧母治病,他也没有严词拒绝。

相反,他不感激、不心软,对我身边的人非打即骂,言语侮辱!

京城那些士大夫会说,萧清垣为母屈从强权,委屈求娶,是孝心可嘉,而我趁人之危,手段卑劣,拆散了他和有情人成双成对。

可是他从未说过他有心上人。

婚约立下的那天,萧清垣尽管脸色不渝,但还是应了下来。

不愿意的话,他为什么应下?

他不是不畏权贵吗!

怎么可能怕拒绝我的后果呢?

“江小姐,你堂堂镇国公的掌上明珠,手段不应该如此卑劣。”

“喜爱一个人是对他百依百顺,你怎么能逼迫表弟勉强娶你,让他对你卑躬屈膝,失了气节?”

萧清垣的两个表兄也端着架子,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忘记自己皇商的身份,是我求了父亲,为他们争取的。

他们更不记得脚下的安身之所,是落在我名下的庄园。

只因为我逼迫了萧清垣身为文人的脊梁,让他受到侮辱。

所以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就必须心虚愧疚,低所有人一头。

我闭了闭眼,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我这次来,本来是喜气洋洋,带着治好萧清垣他母亲的病方过来。

只因为他曾和人笑言,母亲病重,若能痊愈,当以身相报。

没想到,他一通指责,竟把我立于不义之地。

我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萧清垣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而我还总是被他似是而非的话挑起心思,对他死心塌地!

现在想来,可真是犯贱犯蠢,无药可救!

厅堂之内寂静无声,萧清垣的表兄看了看我身后怒目而视的侍卫们,心里惴惴。

“表弟,是不是太过了......江小姐毕竟是身份高贵,为了姨母的病四处奔波......你这样不领情,还冒犯贵人,江小姐生气了怎么办?”

萧清垣的脸色并没有缓和,极为厌恶地看着我。

“江小姐要是不满,不妨将萧某下狱就是!”

“我还是那句话,江婉之,就算你如愿嫁入萧家,这个家里,也没有你的位置!”

萧清垣扬起头,绝不屈从权贵,铁骨铮铮。

我静静看着他半晌,笑了笑:

“既然如此,婚约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