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蒋浔身着黑色短袖,底下是一条黑色运动裤,露出花腿。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棕色小狗的脖颈,骨骼分明手腕上是小狗吐出的舌头。

云欢脸色大变,捂住惊诧微张的嘴连连后退,赤脚踩住阻碍,直接瘫坐在地。

少年五官迎着明媚阳光是柔情,搭配癫狂的神色是骇人的凶手。

他竟在自己家中杀害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狗。

她见识了,蒋浔果真不是人。

蒋浔发现云欢憎恶的眼神,垂眸盯着那只小狗扯唇一笑:“什么儿事!”

云欢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没起伏的小狗。

下一秒少年五指张开,小狗直接掉落在地,脊椎似无骨瘫在地上,被女佣单手拎住皮毛带下楼。

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冲她笑。

是玩味的,没愧疚,没忏悔。

泪水划过面颊没入口腔,是酸楚,苦涩,云欢肩膀颤抖,仰头无力质问:“你为什要杀害一只狗。”

“一条鲜活生命,就毁在你手中。”

质问的声音艰难发射,砸在少年耳畔,他一脸坦然歪头对她笑。

少年走近,泰然自若垂眸,背负生命的五指压在云欢仰起的脸颊上转辗反侧,

“卑贱生命脏了我手,但云欢小同学,你的可就不一样咯。”

云欢扯破喉咙,拼命后退,任用手推搡,压在脸上同流合污的手都丝毫未动

眼底朦胧一片,苦涩扯动喉咙是沙哑的声线,“你有病,永远治不好。”

蒋浔单手拎住云欢脖颈扔在床上,他抱臂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本来就有病,治不好的那种。”

他俯身,鼻尖擦过女孩湿漉漉面颊:“所以,云欢小学妹最好不要惹我,我真会杀人的。”

“恶魔,你就是恶魔。”云欢指尖紧紧掐住掌心,拼劲全力推开身上少年。

蒋浔是真没防备,嗅着云欢身上气息让他恍惚。

女孩一个用力,他被推的后退,直接摔坐在地上,脑袋磕在地面,耳鸣嗡嗡的响。

第二次了,第二次动手伤他。

小野猫时常乖巧时常亮出爪子抓的头破血流。

蒋浔撑起身,凌乱发丝遮住眼前,床上蜷缩一团的少女颤栗不止。

握拳的手是那般无力,就连刚才质问的杏眸取而代之是恐惧,不安。

她明明是怕他的,偏偏要抡起那丝理智。

恶劣根性生根发芽,他很坚定。

坚定驯服这只猫。

让她活在他阴影下。

蒋浔站起身,掀眸注视云欢,云欢触见他,脱口而出:

“对不起。”

蒋浔黑瞳漆黑,深深地盯着她,漫不经心,

“下楼吃饭,原谅你。”

说完,少年哼着曲儿离开。

云欢眼泪像断线珠子,一颗一颗砸在膝盖,是滚烫的,是压抑。

...........

云欢还是下楼了,身上是套不合身的花花绿绿衬衫,和能塞下三个她的裤子。

她在餐厅发现了蒋浔,他骨骼分明手指夹根烟往嘴中送,身后是负手而立的蒋一。

她踏进压抑气氛的餐厅,蒋一就发现她,向她展露一个笑。

云欢吞咽口水,伤害过她,烟头捻过大腿的蒋一能相安无事面对她。

只有她,独自一人活在深渊。

“过来。”蒋浔捻灭烟,向她发令。

云欢呆呆在两人身上扫视,攥紧手指颤诺诺来到蒋浔面前,头压的极低,声线乞求询问,

“蒋浔,我多久能回家?”

蒋浔不语,黑瞳盯着面前女孩,绷紧额角抬手。

“小学妹,给你请假了。”

“凭什么。”轻描淡写的请假猛的让云欢抬头,猝不及防探进少年玩味眼眸。

蒋浔拉开身旁凳,接收示意的蒋一按住云欢肩膀压在凳子上,

少年眼底带笑,手指把玩软软有伤痕的手:“好学生乖乖的,下周一让你去学校。”

云欢脑袋轰隆一声。

凭什么,她的人生被掌控在他们手中,任人践踏。

“蒋浔,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闭嘴!”蒋浔打断她,眼眸睨着泪流满面的女孩,声音冷冷吩咐:

“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提求字。”

“可是我....。”

“吃饭。”蒋浔再次打断她,这次情绪明显掀起薄怒,双瞳深邃,似深潭,似漩涡。

云欢机械似吃着碗里的饭,冷酷无情的蒋浔夹来食物,她一个抛开动作被少年冷眼呵斥:

“吃完!舔干净”

食之无味,云欢狼吞虎咽吞下,哽咽一声,优雅擦拭嘴角的少年寻声探来。

他眉心蹙起,怎么这么爱哭,开学前几天不是嚣张的很?现在说哭就哭。

爱哭的女人真很麻烦,谁会来怜惜她?

蒋浔重重抽出纸巾扔她脸上,垂眸注视不停抖动的双肩,抽噎的白皙脖颈,连面颊纸巾都被濡湿。

蒋浔烦躁愈发愈大,想要一手给她了断,像家中动物一样,了断,埋葬。

少年嘟嘴,藏在凌乱发丝下的双眸闪抹委屈。

他都还没玩够她,驯服她,怎么能说掐死就掐死。

“想不想见你母亲?”

云欢仰头,泪水顺着下颌溅在手心,‘啪’一声。

“你无耻,叫你别动我妈还TM要动我妈。”

云欢第二次在众目睽睽下,一巴掌重重扇在少年凑来的乳白脸颊。

脸颊瞬间涨红,五指印在白皙脸颊格外胆寒。

蒋浔捂着脸颊脑袋错乱,黑瞳放大,深邃的潭水布满错愕。

罗管家三步并作两步攥着药膏滚了上来。

一下被众人簇拥,云欢理智在线,垂头看向张开的手心,上面还残留冰凉触感。

正是一巴掌啪在少年脸上的触感。

她颤巍巍抬头,一眼就撞进老管家寒芒透骨的双眸,她咯噔一声,他的眼神像是杀人。

云欢颤栗的手背在身后,她再一次打了蒋浔,换来的又将是何种折磨。

罗管家指尖捻药正往蒋浔脸上带,被一把推开。

蒋浔暴怒向云低吼一声:“你怎敢?”双眸赤红怒瞪仰脸的少女。

他抓着脑袋,向云欢怒斥一声,一把掀飞桌子,噼里啪啦声响混杂少年咆哮如雷声音。

云欢拔腿就跑,这样一个恶魔会杀人的,她会死翘翘,曙光就在眼前。

下一刻几位佣人以闪电般的速度挡在门前。

“请你立刻给少爷道歉!”

云欢心下一紧,扭头看向餐厅,少年正一把抡起菜刀指向罗管家,“臭老头,滚开。”

云欢讪讪收回视线,眉心蹙成一团,目光投向佣人,佣人集齐转过身。

云欢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天,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时候,是你家少爷要杀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