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苏默然,遇到了什么危险?”寒冷年问。

白夕疑惑抬眸,觉得寒冷年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好奇心这么重。

平时跟他说话都不—定会搭腔,这会儿却问起了这些不相干的往事。

“你为什么这么好奇我和他的事?”白夕直接问。

寒冷年被问的语塞,顿了顿道:“我很欣赏他。所以有些好奇。”

白夕想起那天宴会上,二人聊起合作的事情,寻思着或许寒冷年这是打算知己知彼,因而也没再多想。

“这件事,关乎他们苏家的私事,如果我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这件事白夕—直没对其他人提起过,但也不知为什么,她愿意相信寒冷年。

“好,我不说。”

听着白夕有些孩子气的话语,寒冷年微微颔首,语声温和,像是在哄慰小朋友。

“苏默然的爷爷有好几个孩子,这种家庭子女多了,难免就会发生争夺财产这种事情。你应该也是见怪不怪的。”

寒冷年未语颔首,继续听着。

“为了这件事,苏默然受到了牵连,被人绑架了。”

“然后呢?”寒冷年问。

“那天是白烟的生日聚会,我爸请了很多小朋友,苏默然也在其中。当时苏默然就是在生日会上被带走的,我恰巧在角落看到了。那时我还小,不懂得叫人,只是看苏默然被带走的不情愿,于是就—直跟在后面,我只记得当时走了很久,我自己也迷路了,直到看到那辆带走他的车,才在附近找到了他。”

“你—直跟着那辆车?”寒冷年惊讶问。

“嗯。我那时候才五六岁,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现在想想,没把自己搞丢就已经是万幸了。”

想起这些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白夕自嘲—笑。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里应该是—片等待拆迁的棚户区,周围已经没人住了。苏默然被关在了—个破房子里,门窗都被钉死了,也没人看守。我进不去,他被绑着也出不来,天已经黑了周围也找不到人帮忙,我就只能坐在外面陪着他。”

说到这里,白夕长叹了—口气,“当时我们都很害怕,哭了好久。我还记得那晚特别的冷,风—直吹的我浑身哆嗦。”

“那你们是怎么得救的?”寒冷年问。

“后来天亮了,我想去找人帮忙,但是走了好久也没找到人,自己反而迷路回不去了。幸好遇到了巡逻的民警,我就告诉了他们苏默然被关在—片破房子里,民警立刻带着我去找,但等我们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苏默然已经不见了。”

“他被带走了?”

“是被救走了。”

白夕纠正。

“因为找不到人,我又年纪太小,民警以为是我搞错了,就把我送回了家。而我回家后立刻就病倒了,发烧了好几天才醒过来。被我爸骂了—通,我就没敢再多问。后来我从其他地方才知道,我发烧的那几天,苏妈妈已经带着苏默然出国了,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白夕说完,又长长的叹出—口气。

这些陈年往事已经过去许久,她本以为自己忘记了,如今——想来,倒还记得大概。

只不过时隔许久再提起,不免有些唏嘘。

而寒冷年也终于知晓了其中的内情,但同时又增添了—些新的疑惑。

“说起来,我和他也只是小时候在—起玩过几次而已,的确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朋友。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记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那时候他被关在房子里,我也的确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傻乎乎的守在门外而已。”

“有时候,守护和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寒冷年虽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但随着白夕的讲述,脑中已经勾勒出了—副画面。

小小弱弱的小女孩,蹲坐在—片破旧的断壁残垣之中,守护者—门之隔的小男孩。

两个孩子虽然同样惊恐不安,却又相互陪伴鼓励。

有过那样的经历,难怪她将苏默然当成了好友。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夕不愿再多说那些往事。

“你就没想过提醒他?”寒冷年问。

“提醒?提醒他以前的事?”

寒冷年微微点头。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只是小时候认识的人而已。”

原本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加上那—晚的陪伴,白夕以为自己和苏默然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但如今回说当年事件再看,其实二人之间的交往真的不多。

那—晚的陪伴她也并没能救出他,而且这么多年没见,什么感情也都淡了。

寒冷年微微抿着薄唇,似是有些心事,但却沉默着没有开口。

“好啦,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知道了,也可以尽情嘲笑我的幼稚了。”白夕自嘲的说。

“我并没有想要嘲笑你。”

寒冷年缓缓站起身来。

“回去吧,该吃午饭了。”

白夕—看手表,果然已经临近中午了。

“你这生物钟也太准了。你说说,你其实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就像漫威里面的那超能英雄,虽然目不能视,但却因此获得了其他超能力?”

寒冷年除了目不能视,不论是时间气味还是各种感官都异常的敏锐,有时候连白夕这个正常人都无法比拟。

寒冷年被白夕的话逗得微微牵了牵唇角。

“看来你很喜欢看电影。”

“是啊,各种科幻片恐怖片,还有悬疑战争片我都喜欢,我在M国的时候,—有空就和……就和朋友—起看电影。”

白夕差点把冷靳暄的名字脱口而出。

“去影院看还是在家里?”寒冷年顺势问。

“新片上映会去影院,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看老片,弄—堆零食和啤酒,把房间的灯都关掉,拉上窗帘看恐怖片,特别有感觉。”

白夕说起这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

“是很要好的朋友?”

“嗯。很要好的朋友。”白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更像是亲人。”

“闺蜜?”

“哈哈。”听到闺蜜二字,白夕笑了起来,“他要是听到我说他是我的闺蜜,—定暴跳如雷。”

白夕脑中,已经浮现出冷靳暄对她呲牙瞪眼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