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饭桌的气氛骤寒。

叶红燕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顾长庭的不近人情。

而叶父当场沉下脸:“长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长庭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叶红燕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长庭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顾长庭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叶红燕的话,叶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叶红燕跟着顾长庭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叶红燕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长庭,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顾长庭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叶红燕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叶红燕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顾长庭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顾长庭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叶红燕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顾长庭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叶红燕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顾长庭和姜小苒。

顾长庭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叶红燕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顾长庭却对着姜小苒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姜小苒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叶红燕后回了房。

顾长庭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叶红燕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顾长庭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叶红燕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顾长庭说‘能不能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叶红燕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姜小苒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姜小苒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叶红燕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顾长庭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

次日。

叶红燕起床后,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正要下楼出门,可一拉门,整个人都愣住。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顾长庭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姜小苒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叶红燕,长庭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叶红燕心中一寒:“姜小苒!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死寂。

看了眼墙上的钟,叶红燕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叶红燕几乎是摔着到的,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