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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相府嫡子走失后收养的养子,却爱上了一直照顾我的养姐。

我将心事埋于心底,从不敢透露半分。

可侯府真正的嫡子却被找了回来。

我被人诬陷下毒谋害嫡子。

我想要辩解,可众人在我的房中却翻出了写满对养姐爱意的信件。

养父骂我罔顾人伦,不知廉耻,甚至还想谋害嫡子。

苏清宁用着嫌恶的眼神瞧着我,“恶毒至极,毫无廉耻之心,送他到梧桐书院学学规矩。”

三年后,养姐终于想起我,想要将我接回家。

可她不知道,我早就死在了进入书院的第一年,再也回不去了。

......

苏清宁到书院里的时候,夫子正在打骂新入书院的学生。

冰天雪地里跪着一众学生,可没有人敢反抗。

只因为这所书院里都是被家人认为行为不检才被送进来的人。

而梧桐书院也是为了让他们懂得所谓的礼义廉耻才设立的书院。

苏清宁刚踏进书院,便因为眼前的场景皱起了眉。

夫子抬头见到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还是立马迎了上去。

“大**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在下的?”

苏清宁衣着华贵,冷淡的眼神扫过跪在院子里的一众人,最后才冷声开口:“三年前我侯府的养子苏宁淮送到书院来学规矩,不知道这三年他可学到东西了?”

“父亲特意派我来接他回去,就是为了验证一下他这三年的成果。”

夫子垂下头,冷汗涔涔,半天都没说出话。

我却知道他为何说不出一句话。

只因为我早就死了啊。

死在了被送进这个书院的第一年。

生生被书院里的一众人折磨致死。

三年后,苏清宁才想起有我这个人。

可三年前,正是她下令把我送进了这个魔窟。

我被人诬陷下毒谋害刚找回府的侯府嫡子,下人们闯入我的房中搜查证据,却搜出一柜子的信件。

而那些信件上诉说着这些年我对养姐苏清宁的爱意。

养父震怒,骂我罔顾人伦,蛇蝎心肠要谋害嫡子。

我求助地望向站在一旁面色冷淡的苏清宁。

可她却在接触到我视线的一刹那瞬间染上了厌恶的神情。

“你真让我恶心。”

“送他去梧桐书院学规矩吧。”

明明是相伴十几载的家人,却没有一个人信我。

甚至唯一一个我认为会信我的人,居然下令把我赶出了侯府。

我以为那是人生中最绝望的一天,可我没想到的是进入书院的每一天都会是噩梦。

苏宁泽不知何时从苏清宁的身后冒了出来。

看见他,心头的怨恨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

三年前,苏宁泽在我被送进书院的当天曾来见过我。

那时他的脸上哪里还有中毒后虚弱的神情,他只是不屑地望着我,“苏宁淮,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家里了。”

我才是侯府真正的嫡子,而你只是个冒牌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替身。”

“这才是你该有的下场。”

彼时我才明白,不管是中毒还是那漫天的信件,不过都是苏宁泽想要把我赶出府的手段罢了。

苏宁泽走上前轻笑,“可是兄长不愿意见我们,这才让夫子难做?”

苏宁泽的话让夫子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点头道:“正是。”

他抬头看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苏清宁,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公子在书院三年,脾气还尚未收敛。”

“因着身份贵重,在下也不敢太过责罚。”

“哪成想大公子在听说侯府要来接他,一时赌气竟跑去了山上的外院居住......”

话还没说完,苏清宁皱起眉打断了他的话。

“三年了都不曾长记性!我看倒不如还是把他放在这多学几年规矩!”

我心头一阵酸楚,这几年的委屈几乎全部都要爆发出来。

可我已经死了,就算是辩解也不会有人听到。

更何况自那之后,苏清宁向来厌恶我,怕是也不会多听我说一句。

苏清宁气急,转身就要出了书院,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厮却小跑进来。

“大**,如今大雪封路,天色也渐晚了,恐怕这个时候回去也不太安全。”

苏宁泽却开口反驳,“阿姐,兄长既然不想回去,咱们一直呆在这怕也是没用的。”

“倒不如早点回去回禀了父亲。”

苏宁泽的态度很奇怪。

他语气里的急躁和面上得逞的隐隐笑意都被我瞬间捕捉到。

我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夫子,想起了苏宁泽开口替他说话的场景,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我咬牙,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抑制不住。

苏宁泽设计把我逼出侯府还不够,如今还要折磨我致死。

而苏清宁和侯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清宁沉默良久,却摇了摇头,“不必,既然大雪封路,就在这多住一日也无妨。”

苏宁泽跟夫子对视一眼,倒也不敢对苏清宁的话有所反驳。

夫子给两人安排好厢房,随即回到了庭院里。

那些被罚跪的学生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院中。

夫子环视一圈,冷笑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应该也知道。”

“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也别想从这离开了!”

学生们连忙点头称是,随即便立马回了各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