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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周围熟悉的景象。

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简约舒适的家具,光滑如玉的大理石地板,别墅内的布置无一处不彰显着主人的费尽心思。

这是,我亲手设计装修,订制家具,还未来得及搬进的新房。

我清楚地记得,在何渊为我补办的婚礼中。

仪式将成的那一刻。

许晓凤穿着洁白无暇的婚纱,背靠月光,站在高楼顶上,脆弱又绝望地向他投来一眼。

何渊递给我戒指的手一抖,

璀璨的钻石碎在地上。

他抛下我。

向许晓凤飞奔而去。

「白月光就是她只要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赢过所有人。」

许晓凤用唇形向我示意:

「你输了,姐姐。」

至此,S市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扶持五年的妻子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主卧里,衣衫散落一地。

不用多看,我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丈夫与妹妹在我精心准备的新房里**。

奇怪。

我明明该感到气愤,该难过得心肺俱裂的。

可是,

我摸了摸心口。

这里,没有任何情绪。

只觉得......

「桐桐,不是这样的......」

男人骤然转头,发现了门边的我,他扣在许晓凤腰间的手一僵,走近我想要解释什么。

我蹙眉避开:「脏。」

何渊见我避开,他的眼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

「不对,你该欣喜我的触碰,你不该避着我的!」

他忽然按着我的后脑勺,蛮狠地吻下来。

男人的力气很大,我挣扎不开。

索性在心里盘算着许晓凤什么时候开始作妖。

一吻毕。

何渊赤着眼盯着我,仿佛他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真是莫名其妙。

许晓凤软着身子唤何渊,然后弱不禁风地跌倒在地。

何渊立马放开我,担忧地进去扶她,为她披上衣物。

许晓凤扭头,朝我挑衅一笑。

这是她惯用的戏码了。

往常我大抵会面露悲伤。

我还记得那种被诊视的人抛下时,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聊。

平静地看着他们,像看一出戏剧一样。

欣赏他们在我面前用着不同的面孔去表演。

甚至。

是那种主角靠着丑态毕露,惹人发笑的喜剧。

许晓凤得意洋洋地凑到我身前。

她的肚子凸起来,身姿显得丰腴。

她拿出一段视频,向我炫耀。

诉说着她是如何虐杀我生下的孩子。

「那小东西还未啼哭一声,便被闷死......」

「真是跟姐姐一样无趣,怎么都不会挣扎一下呢。」

她张合的唇红得艳丽,恍若血一般。

「你知道为何我重病,气色却保养得比你还好吗?」

「因为他的尸油,被我做成了唇膏!」

我冷冷地看她一眼。

骤然伸手,亲手把她推下楼梯。

「不是喜欢演这种被欺负的戏码吗?我成全你。」

「啊!」

她滚下楼梯,下身流出血来,痛吟着,美丽的面容因疼痛而变得丑陋至极。

终于失了平时的弱柳扶风的娇美,变得狼狈至极。

何渊赶过来,把她抱入怀中,朝我怒斥:

「许知桐,你在做些什么?」

「是我这段日子把你从墓地接回别墅,太过纵容你,你竟敢这样对晓凤?」

从前我在意他对我的任何看法,

所以隐忍着伏低做小。

此刻我不在乎了,自然有仇当场就报了。

许晓凤被推入医院抢救,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病人本就有器官衰竭的毛病,这一胎怕是......」

何渊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忽然想到什么,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你不是养了小鬼吗?」

「快让小鬼救晓凤!」

我看着他,想了想,无所谓地轻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