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6.

侯府的赏花春宴乱作一团,夫人**们什么礼数都忘了,纷纷来不及告辞带着下人赶紧离开。

脸上是惊恐,内心估计已想好了回家必须马上和闺中姐姐好好聊一聊今日热闹。

宁国侯有断袖癖这个消息一下传遍了京城。

我刚出侯府大门,看到沈诺在马车旁等我。

我说:“夫君怎么来了?”

沈诺:“听说侯府出了些事,我担心你,来接你。”

我们上了马车,我倚在沈诺身上,将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他摸摸我的头:“既然不喜欢**妹,以后少和她们往来便是了,反正我们也无事可求他。”

我看着他:“你不怕侯府报复吗?”

沈诺:“沈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声说道:“沈家祖上曾经在先皇登基之争时,倾全族之力相帮,先皇有留给沈家保命的宝物,这些是秘事,除了皇家,无人知晓。”

我震惊,难怪沈家看似与世无争,但是却能在各种纷争中还能保一族的安稳,原来如此。

第二日,父亲母亲就到了宁国侯府,派人叫我一同前去。

宁国侯老夫人指着妹妹和父亲说:“我不知你们明家如何教导女儿,在宴请的日子争风吃醋,完全不顾侯府颜面。”

母亲看着哭花脸的女儿,也是心疼,不由说道:“亲家夫人,侯爷也玩得过了些。”

老夫人一脸不高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女儿进门三个月没有身孕,我儿子再找别人生也是正常。”

我们愣住了,难道老夫人昨日不知她儿子书房厮混是何人?

妹妹听老夫人这么一说,气急了:“你儿子不能人道,三个月未能同房,我找谁生?你儿子找一个戏子玩断袖,你指望一个戏子给侯府生孩子?”

老夫人被她吼得晕头转向,骂道:“你瞎说什么?”

妹妹:“昨日在书房和侯爷一起的是戏班的小旦玉楼,你儿子不人道,是个断袖。”

侯爷这时赶进厅堂来,大声呵斥:“吵什么,母亲也是你能吼的?有没有规矩。”

老夫人抓着他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侯爷:“瞎说,如果如她所说,那我膝下一对儿女怎么来的?”

妹妹已然豁出去:“侯爷,我要和离,你不能人道,这事别人不知,你知我知,要我不说出去,就只有一条路,我要和离。”

侯爷铁青了脸,看也不看妹妹,只盯着我父亲:“岳父大人,玉儿想是疯了,贵妃今日叫我进宫,说了侯府不能有任何的丑闻,我想岳父也不会同意和离吧,要是贵妃问罪下来夺官去职,我可不担着。”

父亲汗如雨下,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是,都是小女任性,耍小性子,还请侯爷见谅,不可能有和离之事,我们明家也不会答应。”

妹妹被人扶下去,边挣扎地哭:“母亲救我,侯爷是要逼死我。”边哭边被拖走了。

父亲看着我:“你有空多来劝劝**妹,让她懂事些,兹事体大,要识大体。”

我站起身来:“是,父亲。”转身去后院见妹妹。转身时,感觉侯爷阴森的眼光一直盯在我身后,让人毛骨悚然。

妹妹被关在房子不得外出,我进去时,院子门口还站着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

妹妹看着我进门,满眼是恨:“你知道侯爷的事,你不告诉我,你等着看我的好戏,看我一步步被你戏弄,你很得意吧。”

7.

我摇头:“我从未想戏弄你,这些,都是你自己一步步求来的,上一世,你只看到侯府的富贵,哪里关心过我苦不苦难不难,你嫁了沈家嫌清贫,却从不在乎沈家是什么人,一点苦便要了你的命,现在,泼天富贵砸你身上,你有何不满意?”

我冷冷地看着满室的珠翠宝瓶,说:“你这一辈子,都可以和这荣华富贵在一起,不是你要的吗?”

妹妹疯狂大笑:“我要这富贵有何用?我不信我错了一次,我这次不可能错,一定是你害我的,你把我的姻缘还给我。”

我站起来:“看来妹妹精神好得很,不需要我安慰,那我告辞了,妹妹好好冷静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国侯有断袖之癖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然后对于新任侯夫人新婚几个月未见有孕,世家夫人们一想便明了其中道理,那一定是侯爷只喜欢男人,所以,这侯夫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大家同情起明玉来。

也有好事者说:“既然侯爷喜欢男人,那膝下儿女怎么来的?还是现在才喜欢男人?”

结果不到两天,坊间又传出侯爷不能人道的事来,这下可炸了锅,但是宁国侯府只是紧闭大门,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

时间过去两个月,我和沈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时不时去庄子外的田间走走,山上的树林各种野果鲜美,他猎的野物让庄头的村妇做着也很有风味,我们乐不思蜀。

这天早晨,我吃鱼粥时胸口发闷,吐了两口,大夫来诊断,说我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听说我有了身孕,妹妹派人送来了很多补品,并叫随身的妈妈请我过府一叙。

虽然不想去,但是侯府派来的人站着一直赔笑着等我,我不得不去一趟。

沈诺摸着我的头:“夫人,如果你不想去便不去。”

我微笑:“我去看她最后一次,回来便在家好好养胎,不出去了。”

到了侯府,母亲居然也在,妹妹看着我的肚子,笑得意味深长:“姐姐真是好福气。”

我摸着肚子微笑:“妹妹日后也会有这福气的,不着急。”

妹妹笑得开心:“哪里要等以后,我现在就有这样的福气,侯府等这孩子很久了。”

我盯着她:“明玉,你想干什么?”

她看着我的肚子:“侯爷从不进我房,所以,我和母亲想了个好主意,你在侯府待几个月,等我假扮你入沈家,怀有身孕,我再回来。”

我汗毛竖起来,这个疯女人。

母亲盯着我的眼睛:“珠儿,她是**妹,你要帮她。”

我冷笑:“要是被人发现了呢?”

妹妹笑了:“发现了,反正你有身孕,侯爷正好可以对外澄清他不能人道的事,那姐姐便安心地在侯府终老便好。沈夫人谁当都一样。”她捂着嘴笑,笑得阴森森地渗人。

我站起来:“我不会陪你们疯的。”

身后妹妹的丫鬟按住我,妹妹笑了:“姐姐,从今天起,你便是明玉了,母亲可以作证。”拍拍手:“把她衣裙换下来,换上我平时穿的衣裙。”

母亲劝我:“珠儿,你安心在这待两个月,待**妹去沈家,只要怀上孩子,我一定让她回来侯府。”

我恶心地吐出来,这样的事,是我的亲生母亲和同胞妹妹做出来的,她们比我想象的还要下作。

我手脚发软,知道茶水里被她们下了药,看着妹妹换了我的衣裙,把我扮成她的样子放在床上,她扮成我的样子,出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