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妈妈刚来时,他穿着白衬衫和灰色休闲裤,但现在,衬衫扣子扣错了,裤子口袋也颠倒了。

我觉得奇怪,但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看了看妈妈的肚子,摇了摇头,弟弟很可能保不住了。

我想跟着妈妈去医院,但她让我回家帮她收拾住院要用的东西,还再三叮嘱我:

「暖暖,你一定要照我说的,跟奶奶和爸爸说啊...」

我答应了,然后给爸爸和奶奶打了电话,让他们去医院。妈妈这才安心地上了救护车。

回家后,我赶紧去妈妈的房间收拾东西。刚收拾完,爸爸就回来了。

我觉得奇怪,爸爸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拉上行李箱,正想问爸爸怎么回来了,妈妈怎么样了,但他却一脸愤怒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爸,你为什么打我?」我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问。

「你个***,都是因为你,我儿子才没了!你知道我为了要个儿子费了多大劲吗?我把你妈当菩萨一样供着,你却推她,你是不是找死?」

看着爸爸又要挥拳打我,我赶紧解释:「爸,我没有推妈妈,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流产,我...」

话还没说完,奶奶一脚踢了过来。爸爸和奶奶一起打我,我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直到我动弹不了,他们才停手。爸爸和奶奶的拳头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了。她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爸爸和奶奶说是我推倒她的。

这样,爸爸就不会怪她,而会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我身上。

我不想被这样冤枉。我扶着楼梯站起来,用最后的力气解释:「爸,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是妈妈...」

但我高估了自己在爸爸心中的位置。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红着眼睛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上。

那一脚太用力,我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看着自己的手脚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血从胸腔和脸上流出来。

爸爸和奶奶站在我上方。我听到爸爸冷冷地说:「***克死了我的儿子,就应该去死。」

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在记忆的最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了男教练慌乱的眼神,以及他穿反的裤子。一个惊人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难道妈妈流产的原因,不是瑜伽,而是和男教练之间发生了什么?

为了掩盖真相,妈妈故意把流产的责任推到我身上。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就可以这样被随意诬陷和牺牲吗?

我不甘心就这样背着黑锅离开这个世界。再次睁开眼睛,我重生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成为妈妈丑事的替罪羊!

「暖暖,等会儿陪妈妈去瑜伽馆怎么样?」

妈妈摆弄着瑜伽服,随口问我。

我从回忆中抽离,下意识拒绝了她。

「妈,我下午跟同学有约了,不能陪你去了。」

我努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妈妈似乎有些不高兴,斜了我一眼,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丫头,上了大学就越发野了,天天往外跑。你不怕我告诉你爸?」

我爸是这个家里我最害怕的人。

他曾经对我动辄打骂,我至今都想不通,亲生父亲怎么会对女儿下那么重的手。

放假回家时,我爸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妈妈。

要是以前,妈妈这么一说,我肯定就妥协了。

但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她,

「你去说啊,你就告诉你爸,你要挺着大肚子去练瑜伽,看看我爸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

妈妈没料到我会顶撞她,一时语塞,然后开始破口大骂。

「周暖,你这个小***,敢跟长辈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我砸来。

我灵巧地躲开了。

妈妈气急败坏,又拿起扫帚追我。

我抓起书包,做了个鬼脸,飞快地冲出家门。

她挺着大肚子,怎么可能追得上我。

果不其然,妈妈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骂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去打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会找人陪她去瑜伽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