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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猩红的眼狠狠盯着夏悦珊,无声的张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悦珊脸色登时一变,抬手就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一口气不上不下,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身处缅北这个人间炼狱。

我的身份证和手机早就不翼而飞,和几个女孩子一起被锁链捆在脏乱的仓库里听候发落。

很快就有人来接管我们,几个满脸横肉、肌肉上纹着狰狞纹身的大汉手持电棍堵在我们面前,一旦有人稍有反抗,就会被惨无人道的折磨。

刚开始,那段地狱般的日子......我不愿再去回忆。就连稍稍想起一点细枝末节,我都会忍不住浑身不停发抖,痉挛,泪流满面。

我很快了解到,在这里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货物,价值就是为老板赚钱。稍有姿色便送去红灯区拉客;长得一般但会说话的塞进诈骗园区搞电诈。至于什么都没有的......我没再见过她们的踪迹。

我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凭借求生的本能,我努力讨好领头的男人,咬碎了牙和血吞,尊严被践踏一地。

后来我被扔进了诈骗园区。

可让我昧着良心去搞诈骗,我做不到。

但在这里,没完成业绩就意味着要被惩罚。毒打都是轻的,少不了要被关进水牢吊个几天几夜不给饭吃,据说有人饿到喝水牢里的馊水,抓水里的毒虫吃。

我曾经亲眼目睹各种残忍的现场,有人誓死不从,被活活剥皮,挖心。有人不够听话,被看守者用锯子切成碎块......

我很害怕,我想回家。

于是我和几个同时被骗进来的女孩子商量,趁着夜色逃跑。

但我们失败了,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时,被守卫拦了下来。

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擦过我的脸颊,打入站在我身边的女孩的头颅。

临死前,她还牵着我的手,望向我的双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希冀。

后来我才知道,园区里是有眼线的,并且无处不在。就算计划再如何缜密,总有人为了利益选择告密。

我被抓了回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按在木板上,用烧红的铁钳夹住我的手指,一枚枚拔掉我的指甲。

我疼得快要死去,不断求饶,哭喊,直到嗓子泣血,也没人救我。

我还是不肯去做电诈。

只要一想到也许会有无数个和我爸爸一样,努力工作只是为了讨个生活的普通人,因为我的诈骗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就会心如刀绞。

我是人,我不是夏悦珊那种披着人皮的恶鬼。

我不想去了天国,无颜面对爸爸。

我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痛,痛得好像连呼吸都在撕扯着疼。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要挨一顿毒打,被他们强行压着跪在地上,从一楼跪到十九楼。

没过多久,我就落了一身病,被打到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负责人没想到我是个硬骨头,朝我的脸吐了口唾沫,骂我是赔钱货。

我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临死前,我浑身**的躺在肮脏血腥的屠宰场,绝望的看着自己是怎么被一个个取走全身器官的。

冰冷的手术刀划过我的身躯,冻得我连骨血都冷了,连一丝知觉也感受不到。

我双眼渐渐染上浑浊,光亮一点点熄灭......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凝望着碧蓝的天,有一颗雨水掉落在我瞳孔里,好似上天为我流了一滴泪。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我好脏啊......爸爸,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珍宝,在这里是垃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