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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秀当晚住进医院了。

她想逃避谈及自己白月光的事。但我不可能放过。

我翻出了她保护得很好,一直不肯让我动的旧手机。

她就放在自己床头柜里,还锁上了。每晚她都会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撬开了柜子。

手机里密密麻麻是他们这些年交流的短信,时间跨度竟然能从高中,一直到上个礼拜。他们从来没有断过来联系。

我像是自虐一样,把他们的信息全部看了遍。

我和她结婚那天,晏秀也给白月光发了短信。

“只要你来,我就和你一起逃婚。”

怪不得那天她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着大门,原来她期待自己白月光出现带走她。

可惜她失望了。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的痛都不足为惧。

从信息里看出,她的白月光竟然是和我同一个高中,还是同一个班级的席乐成。

我和他高中的时候关系不错,只是大学不在同一个城市便渐行渐远。

不过他大学毕业就早早结婚了。

我还是他的伴郎,而晏秀是伴娘,我们就是在他的婚礼上认识的。

所以从头到尾,我就是晏秀拿来疗伤的工具人。

第二天,我准备拿着手机去她病房对峙。

门还没推开,听到了里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已经怀孕了,和王民安好好过日子,他是个好人。”

做人做到我这份上,连他都给我发好人卡。

“你今天来看我,是因为担心我吗?”

“我们是朋友,我肯定担心你。我该走了,好好保胎吧。”

对方说完就要走,我没有躲闪,也没有必要躲闪。他直接看到了我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嫂子想你了呢。“

果然是席乐成,他丝毫没有慌张,甚至在挑衅我。

“嫂子可能更想你。你老婆呢,在家吗?”

我不悲不喜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终于心虚地避开,转移话题:

“明天就是同学会,你来吗?”

“来,肯定来。”

晏秀躺在病床上明显有几分紧张,抓着被子,但不敢开口。

我没有多和席乐成纠缠,就放他离开了。

席乐成一走,晏秀又恢复之前理直气壮的样子,皱着眉十分不满地看着我。

“你干嘛和席乐成过不去,他只是来看看我的。哪像你作为丈夫,一天了,才露面。”

“我这不是给你和席乐成创造见面机会嘛?你不得感谢我。”

她脸一白,嘴还是很硬: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

“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吗?”

晏秀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脾气,又是动手把枕头朝我扔了过来。

“王民安,我昨晚就是气话。我怀孕了,脾气本来就不好,你就不能让让我嘛。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扔完我,又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我对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我脑子里浮现出自己上辈子凄惨死去的场景,怅然地说:

“我只是要一个家而已。”

晏秀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希望,忙说:

“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就有家了啊。”

我淡淡一笑,摇摇头:

“不,不一样。你给不了的,没有爱的,不是家,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晏秀下意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咽了口唾沫把话彻底咽了下去。

你看,她说不出爱我,连欺骗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