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

“强儿他妈,醒醒,怎么睡着了?这玉米都掉一地了……”

耳旁陌生的嗓音不停地叫唤。

我浑身酸痛,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睛。

猛烈的日头如同一把尖刀刺进眼睛里。

“快点起来干活了,不然你家刘轩看到,又要挨打了!”身旁的妇女催促着将我扶起来。

我看清来人的样子。

朴素的麻布衣,麻花辫,灰头土脸,脸上一颗熟悉不过的美人痣。

像极了我隔壁邻居王奶奶年轻的样子。

我很快得知了一个事实。

我竟然意外重生到了我奶奶年轻时候的身上!

背着一大筐玉米,我顶着烈日疲惫的刚回到泥砖瓦房里。

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沾满泥巴的臭拖鞋和难听的谩骂。

“臭婆娘,在外面偷懒这么久,不回来做饭,是想饿死我吗?”

我抚去脸上腥臭的泥巴,抬眼望去。

年轻的爷爷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木板凳上悠闲地摇着大蒲扇。

眼神里充斥着对我的鄙夷和不屑。

听我奶奶说,爷爷年轻的时候脾气更差,极其大男子主义。

情绪不稳定,经常大吼大叫,一不顺心就对她大打出手。

家暴,成为了我家一个腐烂的“传统”。

我爸从小就是在打骂中成长。

甚至,他更是在爷爷的暴力教导下,习惯了滥用权利。

拳打脚踢地在柔弱的妇女身上寻求**。

他们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掌握家中女人的生死。

我恨透了我爸,更恨透了爷爷。

我在想,如果不是他,或许我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恶劣的性子!

得到这个一个机会,我说什么也要扭转一切。

将家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所有的积怨如同雷电在脑子里炸开。

“咣当——”

我将身上背着的玉米框甩在他的脚边,玉米滚出来,散落了一地。

“这饭谁吃谁做!从今天开始,你再敢对我大呼小叫,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撂下狠话,准备回房间睡大觉。

爷爷瞪大了眼珠子,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眉头紧锁,“张翠兰,你发什么癫?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滚一边去,别吵我睡觉!”我白了他一眼。

“真是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爷爷的怒气即刻被点燃,如一头暴走的狮子,撸起拳头就气势汹汹朝我杀了过来。

我最熟悉不过他打人的动作了。

在他挥拳来的那一刻快速躲闪。

很小的时候,他常常在我的眼皮底子把奶奶揍的头破血流。

每一次,奶奶都如同一个提线木偶,简单处理身上的血渍,嘴里不停念叨着“挨打是福”。

我可不是奶奶,挨打不敢反抗!

我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破旧的厨房里,抄起一把菜刀跟他对峙。

“来啊!谁怕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我眼眶猩红,气势十足,歇斯底里地怒吼。

“还敢拿刀?快把刀给我放下!”爷爷显然不相信我会真的敢反抗,依旧挺拔着身子向我逼近。

我却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挥舞着锋利的菜刀,警告道:“在敢过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这娘们!还敢威胁老子,也不看这家里是谁做主!”爷爷初生牛不怕虎,一个劲地朝我扑过来,想要夺走菜刀。

我咬紧牙关,恨不得当场劈了他一了百了。

恨了他这么多年的我再也控制不住,果断发起疯来,“那来啊!我先剁了你的手!”

一刀下去,鲜血飞溅,喷到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