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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干什么?”

方馨立刻过来查看祝余的脸,祝余抬起胳膊挡住她:“方馨,你离得远点儿,我没事。”

这个时候,祝余也要护着方馨。

他怕我的怒火,引到方馨快要支离破碎的身体上。

方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捂着胸口抽噎,差点儿喘不上来气。

“姐,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怪祝余。”

“只能怪我,得了这种活不了几天的病。”

我对她声泪俱下的委屈毫无动容,方馨的手段啊,我明白的很。小时候就会用这种委屈巴巴的招数,引来父母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同学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欺凌。

她太会装委屈了。

果然,方馨看到我无动于衷时,咚一声就跪了下来。

“姐,求你一定要救我。姐我真的还想再活下去。只要你能让我活下去,你不是喜欢我的老公吗?我可以和他离婚的。”

周围围观的家属们纷纷对我指点。

说我喜欢她的老公,严重带有歧义色彩的控诉。

明明祝余,是我的未婚夫,是我十年的爱人。

我像是一个被无数枪弹打穿了的破布,身体摇摇摆摆,四处透风,胃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祝余拉着我:“方梨,别计较了,我们走吧。”

计较两个字,彻底将把我这个破布身子挂起来的绳子扯断,我眼前一黑,就顺着墙壁,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到了地上。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我的父母,祝余,方馨。

他们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我的身旁,神情喜悦。

“方梨呀,配型成功了,等你休息上一个星期,就可以和妹妹做手术了。”

我爸高兴地眼角挤出了好几道褶子。

我妈也说:“养儿千日,用儿一时。方梨,你可是派上用场了。”

方馨还是紧紧依偎在祝余肩膀上,像是一块牛皮糖,甩不掉,化不开。

他们四个人,热闹的像是一家子。

我只是躺在床上的一个有用的物品。

没有一个人提及,我刚刚流了产,身体还很虚弱,我需要做小月子恢复。

我原本以为,祝余是冰冷的人情世故中让我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所以我心无旁骛,爱了他十年。

没想到他竟然也沦落到了那群芜杂之中,他,比他们,更是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