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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时,我飘在半空中,眼前是常向晨的休息室。

我下意识想开门冲进去问他,为什么不去救我,手却从门把上穿过。

我愣愣地看向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啊,原来我死了。

不等我回过神,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强行拖进了门内。

“师兄,你好厉害呀,不仅工作能力强,就连煮饭都这么棒,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安神汤啦!”

齐凝坐在常向晨休息室内唯一的床上,手里捧着碗,满脸崇拜地望着他,眼中仿佛撒着星星,亮晶晶的。

看见她的一瞬间,我脑子嗡的一下,下意识就冲上去扬起巴掌。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杀人犯!

巴掌重重落下,可我却没有碰到她,反倒被力道带着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我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无能为力。

常向晨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头,顺手接过碗,“好喝也不能贪嘴,还难不难受?说了叫你在这等我就好,非要跟着去看解剖,吓到了吧?还好我煮的汤够多,喝完你就在这躺会吧。”

“人家想尽快成长,早点站到师兄身边并肩作战嘛,”齐凝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听话地躺下,“师兄你人真好,和你在一起一定特别幸福,真羡慕书云姐。”

“咦,师兄这床好舒服呀,和我那边的一点都不一样。”齐凝揶揄地看向常向晨,“这么软的床褥我从没见过,是书云姐给你弄的吧?”

常向晨没否认,语气淡淡道,“她就爱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我又不常在这住。”

“师兄怎么能这么说,书云姐也是心疼你嘛,”说完齐凝在床上小小地打了个滚,喟叹道,“好软的床褥,真的好舒服呀,我家里的床都没这么舒服。”

“你喜欢就送你了,反正我也用不上。”常向晨随意地开口。

看着齐凝欣喜的样子,我心中悲凉,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平静的心口蔓延至全身。

你当然没见过,那可是我亲手做的。

当初常向晨第一次值班回来,和我抱怨休息室的床太硬,睡的腰酸。

我心疼他,亲自研究挑选出最好的布料和棉花,熬了好几个通宵,一针一线缝制出来,晾晒干净后又亲手为他铺上。

那时,他见我熬的满眼血丝,自己也心疼地红了眼。

他将我压在已然柔软的床上,紧紧地拥在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的心意他会好好珍惜,说他好爱我,要一辈子对我好。

可现在,他却轻描淡写地送了人,嫌弃地说我向来多此一举。

属于我的那一只情侣碗也给了齐凝用,明明还有别的备用碗,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一个?

那可是我们亲手**,只属于彼此的东西。

我心中戾气翻涌,想冲上去将那碗摔个粉碎,再把齐凝从床上拽下来,狠狠地扇他们两个几记耳光。

可我已经死了,除了一遍又一遍地从他们身前穿过,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我的怒骂他们也听不见。

我无力的想哭,可我现在是灵魂状态,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厌恶地转过头,不想再看他们这对狗男女。

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是和常向晨绑定了一样,只能在他身旁两米内的范围活动,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我对着外面逐渐变暗的天色发呆,天黑了,妈妈会着急的吧?

仿佛是在印证我的猜想,常向晨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