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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两个嬷嬷强压着,看着谢鹤安拿着匕首朝我走近。

“鹤安,不要!”

我拼命摇头,想要制止谢鹤安。

可被他握在手心的匕首还是抵在了我的心口。

“棠棠,对不起,这是我欠向晚的。”

陪了谢鹤安五年,我替他挡过箭,为他中过毒,和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

到头来,居然抵不上苏向晚在他年幼时,赠他的一块小桃酥。

每每我与苏向晚起了冲突,谢鹤安总是向着她:

“若不是向晚的那块小桃酥,我早就饿死在冷宫了。”

可那是苏向晚予他的情,为何要用我的命来还她的恩?

“我会死的,这一次我真的会死的!”

我苦苦哀求谢鹤安,企图唤醒他对我的情意。

他眉头微蹙,似有些许挣扎。

按压着我的嬷嬷察觉到谢鹤安的动摇,提醒他:

“皇上,**危在旦夕,还等着宁妃娘娘的心头血救命呢!”

嬷嬷是苏向晚的乳母,而苏向晚正躺在隔壁的寝殿里,等着谢鹤安剜我的心头血做药引。

一年前,谢鹤安登基,久居江南养病的苏向晚回京了。

几日前,她旧疾突发,须以服用过断肠草的女子血液为药引,才可挽回一命。

可断肠草乃剧毒,服之立即丧命,能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我曾为谢鹤安中过毒,中的便是这断肠草,所以我成了现成的药引。

嬷嬷的话拉回了谢鹤安的神智,他的眼里只剩下冷漠:

“不一样,你不会死,而向晚失去这次机会,那就真的没命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只是想要活着,我只是不想被人剜心,这算无理取闹吗?

可不等我辩驳,匕首破开我的皮肉,刺断我肋骨,扎进我的心口。

痛,真的好痛!

比一箭贯心还痛!

匕首寸寸深入,谢鹤安不顾我的痛呼,冷漠地将匕首转了一圈,彻底搅烂了我的心脏,潺潺的血液顺着匕首滴进碗内。

我看着眼前的谢鹤安,只觉得陌生。

五年前,为了完成任务,我来到谢鹤安的身边,我助他登基,他须予我皇后之位。

可我却对他动了心,生了情。

不过还好,在这场情爱的蛛网中,我和他皆是猎物。

当我为他挡箭,一箭穿心,濒临死亡时。

向来冷静自持的谢鹤安,第一次恸哭,求我别离开他,求我别死。

那时候,他颤抖的双手使劲捂住我的伤口,固执地想让伤口复原、血液回流,可鲜红的血液还是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隙中渗出。

哪像现在,他的手稳稳当当的,面无表情地将我的心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