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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心口越来越痛,后面的话我不想继续停下来。

转头要走时,听到有人问陆远修。

“如果那个穷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愿意跟你离怎么办?”

陆远修轻笑一声:“她不想离也没用,我早就写好了遗嘱,我死后她和她那个残疾儿子得不到一毛钱。”

我咬着唇,一股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

实在听不下去,我掉头就走。

可因为心里乱得很,跑了几步都摔了几跤。

手和腿都磕破了,我坐在地上无助的大哭。

我感觉自己五年的感情都喂了狗,我为了他买房买车。

当时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同意,觉得他配不上我。

我当即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这两年在困难,我都不曾跟她们低过头。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陆远修了。

可是在他眼里,我和年年只不过是个累赘而已。

我坐着出租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陆远修电话打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撒娇:“老婆,你怎么还没来?”

我用被子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见我不说话。

陆远修语气竟然有点着急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挂断电话。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没出事,年年不舒服,你打车回来吧。”

陆远修问:“要不要去医院?”

我说:“不用,他只是做噩梦了。”

陆远修这才放心,他在电话那头笑:“老婆,我给你们打包了一点剩菜,今天晚上有帝王蟹诶。”

我听着这话,只感觉到了无尽的讽刺和羞辱。

陆远修常在外面吃饭,每次吃完饭都会打包剩菜回来。

在此之前,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

毕竟我们条件有限,平日里肉和水果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年年嘴上不说,每次跟我在外面看到有人在饭店里吃饭眼神里面全是羡慕。

所以每次陆远修打包剩菜回来,年年都跟过年一样的高兴。

他觉得终于吃到肉了。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直接戳进了肉里。

我可怜的孩子,明明爸爸是那么有钱的人,却过得比普通孩子还困难。

我的眼泪再次掉下来。

谁料这时年年醒了,他看到我的眼泪,伸出小手给我擦了擦。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年年惹你不高兴了呀?”

我摇头。

眼泪根本止不住。

最后我抱紧了年年,所有的委屈都迸发了。

我一刻也忍不了。

我给年年穿好衣服,拉着他的手。

“走,年年,我带你去姥姥家。”

当我妈打开门时,看到我和年年愣了几秒。

我以为她会赶我们出去,结果我妈却蹲下来,揉了揉年年的头。

“你就是年年吧,我是姥姥。”

年年怯生生叫了一声姥姥。

我妈把我们迎进门。

她没有问我怎么回来了,也没有赶我们走,只是让我们上床睡觉。

我推开我的卧室门。

鼻子又开始发酸。

我的房间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常年被人打扫着。

第二天,我父母带着年年去了大医院做检查。

医生很快就给年年安排了住院,并且安排了手术。

期间陆远修给我发过来一条消息,说他去上班了,看我们睡得太死,就没有叫我。

胡说八道。

我们两个都不在那里了。

我这才意识到,陆远修可能经常这么骗我。

他的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晚上年年说想要自己的小象,于是我回家去给他拿。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

桌子上摆满了菜,陆远修听到声音,小跑过来。

“老婆,你可算回来了,我今天发奖金了,咱们吃多好的。”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儿子呢?”

我说:“年年住院了。”

陆远修俊俏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住院了,在哪家医院?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差点就相信了他在乎年年。

可是昨天晚上那些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心里。

就像滚烫的烙铁,在我心口上烫下一道疤。

我问他:“陆远修,你爱年年吗?”

陆远修伸手摸我头:“老婆,你今天好奇怪,年年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脸。

只觉得这些话让我感觉到万分恶心。

他明明不喜欢年年。

我想到刚才出病房的时候,年年还说:“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来。”

我眼泪直接掉下来。

陆远修瞬间慌了,伸手给我擦眼泪:“怎么了?老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年年出事了?”

我摇头:“年年没事。”

陆远修松了口气。

他伸手来抓我的手,把我揽进怀里:“你是不是因为钱的事发愁,你放心老婆,我马上就会有一笔钱到账,到时候就能给年年做手术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直勾勾地看了他好大一会儿:“陆少,你准备什么时候放过我们?”

陆远修一愣,笑容消失了。

他装傻:“你在说什么啊老婆,什么叫放过你们?”

我擦干净眼泪,拿出手机。

直接播放了昨天晚上的录音。

我一字一句问他:“陆少,四千万别墅你眼都不眨就买了,我儿子五万块钱的手术费,你怎么凑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