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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事平定,我携百官迎我的准驸马凯旋。

却见朱雀门前,他与一娇滴滴女子共乘一骑而来。

我冷笑出声,那本公主也不是非他不可!

谁想他竟不依不饶要坐享齐人之福......

我决定亲自创死他,然后投入了新姘头的怀抱。

...

“噗嗤——”

寂静无声的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

“原来公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话的人是我在朝中的死对头,凭借那双什么都敢说的嘴,年纪轻轻就身居正三品之位的御史大夫——谢淮。

我斜睨他一眼,笑意减淡。

人群皆因我的沉默而沉默。

那女子长着一张特征显著的南梁国女子的容颜,五官立体深邃,艳而不俗。

苏玦将那女子扶下马后才向我看来,拱手行礼道:“公主金安。”

他身侧的女子跟随他微微福身。

我只将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淡声道:“不知这位小娘子是为何人?见本宫竟不行跪拜之礼?”

众人大气不敢出,无人开口。

那小娘子立即瑟缩一下,为难地看一眼苏玦,后立马行跪拜之礼。

苏玦微微蹙眉,“公主宽仁大度,何需与此女子计较。”

呵,狗男人。

我一个眼神未曾给他,亲身走上前,抬起那小娘子的下巴。

将她从地上拉起,她虎口处有些茧子。

“问而不答,是为不敬。”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哪家小娘子?”

小姑娘不经吓,瘦削的肩膀颤抖着,开口声音细而柔:

“民女褚芝芝只是一介草民,在边关为苏将军所救,幸得苏将军垂怜,护佑至今。民女不懂宫中规矩,冒犯公主罪该万死!”

说着她便朝我磕起头来。

砰砰地撞在地上,声音倒是格外好听。

只可惜,没两下便被苏玦拦下,他将她护在身后,拧紧眉头看我。

“公主......”

他欲言又止,浅浅朝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再为难她。

可笑,我偏要为难!

“既然知道罪该万死,那本宫便如你所愿赐死你。”

“公主!”

他先是大声叫我一声,随后又压低声音求我:“当我求你,御史台那小子在这,你也不想被他在朝上参一本吧?”

蠢货啊,我当初怎会瞎了眼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冲撞皇室,罪不当死吗?御史大人?”我毫不避讳,笑着回头问我的死对头。

他却难得没有与我作对,拱手道:“合理,合矩。”

百官中隐隐有了议论的声音。

“郁仪!”苏玦慌神了,他再度拉着我的袖子,眼神求我网开一面。

我将袖子从他手中救出。

真是可惜了我这难得的云锦料子,被狗爪子弄脏了。

我附到他耳边,轻声提醒他:

“苏玦,是你忘了还是你从未真正看穿过本宫是什么样的人?”

从前不过是凭着一两分喜欢,才会忍受着他的若即若离。

才会忍受着赐婚圣旨下来后,他借口想杀得功名与我相配,让我同意他前往西南。

可本宫终归是太后一手养大的孩子。

宫里长大的孩子能有多单纯?

更何况是我这违背书经之意参政之人。

“来人!赐剑。”

挥袖转身,我欲离开这破地方。

却听那小娘子忽地哭得梨花带雨,泣声求道:“粥米之恩,求谢哥哥救我。”

谢哥哥?

整个朝堂只有他谢淮姓谢。

抬眼看去恰与谢淮眼神相对,他眼中也有些诧异。

可那短短几个字似乎勾起了他什么回忆,他竟当真站了出来。

“公主,此举不妥,今日乃大军凯旋之日,万民同庆,不宜见血,还望公主三思。”

“那便赐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