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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英明!”

“......”

四目相对,他眼含笑意,我却有些愣住。

还未想清楚,那谢淮便又拱手道:“但臣以为,改日为佳。”

呵,我还道是这谢淮今日转了性都不与我作对,原是多想了。

“还望公主三思!”

由那苏玦领头,百官都跟着齐呼三思,百姓们低声议论起来。

今日动不了这褚芝芝,苏玦与谢淮也必会有能耐将此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再想处置这褚芝芝便难了。

但他们既进了这皇城,那好戏就在后头。

那日之事以我妥协结尾。

也确实不出我所料,苏玦转头就带褚芝芝去见了皇上。

皇弟随后将我召进宫。

外界皆以为我被告诫太过跋扈,以为皇上令我不要为难褚芝芝。

就连苏玦也这么以为。

“边关艰苦,芝芝照顾我已是万分辛劳,她一介妇道人家从未入京,怎懂得礼仪之事?”

我从丫鬟手中拿来鱼食,撒向水塘。

他接着道:“更何况,你可知那日你若是赐死她,那便是一尸两命。”

我扔鱼食的动作一顿,轻瞥他一眼仍未开口。

“郁仪,她无依无靠只有我,不会与你相争......”

丫鬟晓事突然对我道:“公主,皇上命人制作的画像都送来了,可要现在拿来?”

我颌首同意,慢慢悠悠撒着鱼食逗着鱼。

“画像?什么画像?”苏玦追问。

“驸马人选的画像。”丫鬟离去前向他解释。

苏玦愣了愣,随后走到我身侧。

“郁仪,你这是何意?”

我漫不经心道:“选驸马。”

他似乎有话被堵在喉咙,半晌后才道:“那我呢?”

“你?”

我轻笑一声,“你爱上哪儿待上哪儿去,本宫不留你。”

“我......”他欲言又止。

我假意惊讶:“你的意思难道是有妻有子之后还要尚公主?”

“放肆!”

“苏玦,你将我天家颜面置于何地?”

我冷着脸将鱼食悉数扔到他脸上,内心极为愉悦。

气氛焦灼之时,丫鬟领着人回来了。

当着他的面,我同丫鬟展开一幅幅画卷点评。

“陈家长子洁身自好......”

“王家的这个礼仪极好......”

苏玦面色又青又黑,没听多会儿便愤然挥袖离去。

“公主可不要为这种人生气伤心伤身,不值当。”丫鬟安慰我。

我摇了摇头,“要伤心的可不是本宫。”

“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丫鬟垂首答:“已着人传令将那女子禁足,未得命令不得外出;吩咐前往西南边关的人也已出发,约莫半月便能有消息传回。”

“嗯。”

我站起身,如今春日里日头好倒是有些乏了。

“这池子里的鱼养而不熟,不知恩,便全数捞了丢出去。”

丫鬟道声是,在我离开花园时便已有人来捞鱼。

没料。

傍晚时分,那狗屁御史大夫谢淮递了帖子来邀我明日会面。

我本不欲理会。

他却倒好,随贴而来的是新的一批鱼。

周身洁白,头顶双红,游动似仙鹤起舞,极为漂亮,是他府中常养之鱼。

出于对谢淮的了解,此行说不定有诈。

可我舍不得这鱼,便也犹豫着没回应。

直到次日早朝。

谢淮狠狠参了苏玦一本:“身为朝廷命官,流连花街柳巷,吃酒闹事声名俱损,醉酒上朝更是失仪!”

苏玦纵是百口,也难辩得过那谢淮。

别说他苏玦,便是我也在那谢淮手上栽过跟头。

尤其每次我为苏玦求官求职,四处运作,几次被他逮到上奏不妥,与我作对。

我也与他在朝上吵过几次。

吵得最凶那次当属我求皇上允准苏玦前往西南边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