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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贼!

当时甚至直言道:

“自古以来,尚公主者皆未有实职,公主已越权参政,为准驸马所求又是握兵之职,微臣斗胆,敢问公主是否借为人之由行为权之事!请皇上三思!”

这名头扣下来不小。

“谢淮你放肆!竟敢栽赃污蔑本宫!今日你若能拿出证据便罢,若是不能,污蔑本宫,以不实之言挑拨,死罪一条!”

“微臣不敢,微臣身居御史之位,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

我们只差没在朝堂上打起来。

最终都落得被罚俸三月、禁闭半月的处罚。

我那时只恨不能拔了他舌头。

唯有今日,他参这一本终于算得上令本宫顺心顺耳。

他既主动示好,看来那鱼能留。

姑且去见他一见吧。

他约我在画舫上。

马车却在半路被拦下。

“公主,是苏将军府上的,说是那位娘子有小产迹象,想让我们帮忙请太医。”

我扶着额头,“走。”

我原本就是掐着时辰去的,这一遭拦截倒显得我故意迟到似的。

那谢淮早已等在画舫上。

他身着一身圆领连云暗纹白袍,手法娴熟地煮茶,虽说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咄咄逼人,却也看看只算得上比之前顺眼了一点点。

我顾自坐到他对面,他才假意起身行礼。

“行了,这些虚礼你行得不诚心,本宫也懒得受。”

谢淮替我斟茶,笑道:“臣对公主向来诚心。”

他煮茶的手艺向来好,在国子监时我尝过一次,但也只有那一次。

那时大家还未有如此分明的立场,也没什么死对头之说。

但不得不说,那时候因着苏玦的缘故我便不太喜欢他。

他那双嘴不说话能死人,一说话要人死。

闲时大家相聚,相约比煮茶手艺,本也只是添添趣味,谁不是互相夸捧?

他倒好,一句“难喝”评价了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轮到我时,他也是蹙着眉头好半会儿才说句:“尚能入口。”

苏玦回道:“在下手艺不精,可否品尝谢兄之茶以作学习精进?”

我可不跟他这么客气,自冷着脸率先上前倒了两杯,递一杯给苏玦,自留一杯。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喝着那温润过喉,唇齿留香,回味甘甜的茶水,仍旧憋着道了一句:“很难喝,不如苏玦的醇厚。”

果不其然,我话音一落,他脸色突变,抿着唇半晌都没讲话。

自那之后我再没喝到过他煮的茶,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小气了。

男人小气可要不得。

“如何?我的茶艺可有精进?”

谢淮一句话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正虚伪地笑着看我。

我今日心情不错:“尚可。”

“我以茶代酒,谢公主不计前嫌,仍念同窗旧情愿来赴约。”他举杯自饮。

我轻啜一口,挑了挑眼尾,“若非来这一趟,本宫也不会知道,你是会好好说话的。”

他被我呛了也不恼怒,反倒笑着连连点头道是。

“找本宫为何事?”

我视线往外挪,日头接近傍晚,河面倒映半天晚霞,涟漪轻动,波光粼粼如碎金洒落。

谢淮微微垂首,“为褚芝芝。”